「民粹」其實非壞事!只是被汙名化?

先是英國公投脫歐,再來是川普當選美國總統,歐美最近都熱衷討論民粹。台灣對這個詞一點都不陌生。自從一九九五年,台大教授黃光國出版《民粹亡台論》一書,「民粹」就已是台灣流行語彙。

檢視其用法,都是泛藍罵泛綠,因此「民粹」在台灣,經常與鎖國、惹怒北京、挑起族群意識連在一塊。 明明都是衝撞體制的群眾運動,就只有反服貿被扣上民粹帽子,紅衫軍倒扁則沒有。但「民粹主義」(populism)的政治學定義,就是訴諸人民反抗菁英。若依這種定義,別說紅衫軍是民粹,反黑金、反政商也是。為什麼在台灣,反黑金、反政商都只連結到正義,而不是民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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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粹」污名化

只有一種可能,「民粹」一詞在台灣已經污名化。但台灣這點並不奇特,放眼歐美,這個詞如今也只有負面涵義,是「理性問政」的相反。政治學者福山在今年七月號《外交事務》撰文,就為「民粹」給了一個新定義:有什麼老百姓支持的政策,是菁英不喜歡的,菁英就說是民粹。

台灣經常有人喊的入聯正名也像「給貓掛鈴鐺」。誰要去勸中國別對台動武?真動武了,誰要幫台灣擋飛彈?若假設美國願意為台灣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戰,就好像老鼠認為人類可以為了護鼠而教訓貓一樣。第二種狀況,是政見超簡單,簡單到別人都想不到的可能性只有一種,就是他們都太笨或太腐敗。
歷史上有些民粹,是帶來進步的。例如,美國第七任總統傑克森很民粹,但若非他鼓吹,窮人也不會有投票權。
十九世紀末的美國政治家布萊恩(William Jennings Bryan)也很民粹,也是拜他帶動群眾之賜,美國今日才保障勞權,而且有富人多繳稅的累進稅制。其實,民主本身很難阻擋錢權結合,又容易使人腐敗,因此反菁英不見得就反理性。但在什麼狀況下,民粹真的變成理性問政的相反?一種狀況,是政見讓人民聽起來很爽,其實根本不可行。就像寓言中的貓愛吃老鼠,老鼠都同意,給貓掛鈴鐺是最佳解決方案。但誰去掛?怎麼掛?川普在競選期間愛提的美墨長城就是一例。墨西哥怎麼可能付錢?墨西哥不付的話,美國國會怎願意撥款?難怪川普一當選,就不提長城了。

台灣經常有人喊的入聯正名也像「給貓掛鈴鐺」。誰要去勸中國別對台動武?真動武了,誰要幫台灣擋飛彈?若假設美國願意為台灣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戰,就好像老鼠認為人類可以為了護鼠而教訓貓一樣。第二種狀況,是政見超簡單,簡單到別人都想不到的可能性只有一種,就是他們都太笨或太腐敗。
想想川普這次競選,哪次演講沒在罵別人太笨、太腐敗?只有他聰明又正派,美墨長城這麼簡單的方案才輪到他 來提 ··· 閱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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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種狀況,民粹才有害民主‎

天下雜誌-精華版

2016/12月 第61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