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總統大選期間,中國網軍就試圖透過假新聞干擾選情,五二○民進黨政府上任後,情況更加明顯,這些文章大部分更是鎖定蔡英文而來。
爭議議題 謠言四起
由於接下來在福島食品安全,及《勞基法》修法一例一休、年金改革等爭議議題時,網路上也出現大量攻擊政府的假新聞。政府高層要求情治單位進行初步清查,赫然發現許多文章出自對岸。根據調查結果,這些網路假新聞並非對岸網友個人行為,而是來自官方計畫性幕後策動,針對蔡英文總統進行「網路斬首」行動。情治單位首先針對政治人物臉書粉絲團進行全面清查,發現部分帳號只在政治人物的貼文下面回應、批判,本身並不貼文,加上這些使用者的用詞和一般台灣民眾的語言習慣並不相同,列為清查對象追查IP後,發現許多是來自境外甚至中國。
網路斬首 對岸授權
根據佈建情蒐, 初步發現兩個網路斬首行動的發動者,分別是「眾知網」和《兩岸視點雜誌》,網路上許多針對政府而來,似是而非甚至是完全杜撰的文章,雖然是經由網路不斷轉傳,但原始來源其實就是這兩家媒體。根據本刊掌握訊息,政府高層掌握的情資顯示,「眾知網」和《兩岸視點雜誌》兩家媒體,表面上是民間企業,但事實上兩者皆與中國官方有關,官員初步判斷兩者是受統戰部門指揮,而非台辦系統,中國網軍就依附在二者之下。國安系統也已針對這兩家媒體進行全面監控,並將在適當時機展開反制行動。
兩家媒體雖然同樣力倡兩岸統一,但作法上並不完全相同。「眾知網」較慣用的手法,是散播假新聞、故意曲解台灣媒體的報導,或是將完全不相干的事拼湊在一起,造成讀者誤解。
更重要的是,這些文章並非單獨個案,而是中國網軍對蔡英文總統發動的計畫性攻擊。這波被政府高層稱之為「網路斬首」的行動,主要針對蔡總統而來,目的是希望藉由一些假新聞,或是似是而非、真假各半的文章,破壞蔡英文的領導威信。部分對岸網軍也會見縫插針,鎖定特定政治人物或意見領袖的臉書,針
對特定議題挑釁,造成台灣社會對立,還以新聞平台形式,將這些文章提供給其他媒體,再透過社群媒體大量分享發出。
荒唐報導 點閱破表
據了解,情治單位追查IP發現,「眾知網」公司位於中國安徽蚌埠市,雖然網站是以新聞網站方式經營,但內容多半是引述其他媒體報,或改寫網路訊息,點進該網站,發現在新聞排行榜中點擊數位居第一名的,就是去年八月所刊《重大爆料:蔡英文或為李登輝墮胎!十三億中國人都驚呆了》一文,閱讀人數超過二十七萬人次。一篇憑空杜撰的文章,歷經半年後依然是該網站點閱率最高的文章,顯示該媒體新聞產製的過程和一般媒體大不相同。而且點閱率前三名的文章,全部與蔡英文有關,顯示該網站在相當程度上,確實是針對蔡英文而來。
至於《兩岸視點雜誌》,該社位於福州市,該雜誌雖然自稱是兩岸華人的文化交流平台,事實上,該雜誌更時常舉辦兩岸交流活動,像去年底在福建廈門舉行的第四屆中華文化發展論壇,《兩岸視點雜誌》就參與協辦。而該媒體去年六月協辦「中華青年論壇─紀念孫中山誕辰一百五十週年活動」時,國民黨副主席胡志強還前往中國出席。
更令情治單位頭痛的是,兩家媒體產製這類不實報導,經由微信公眾號的大肆傳播後,再經由臉書、Line的群組傳播,收到訊息者住往轉發訊息機率高,造成假消息或不實言論快速傳送。
移花接木 憲兵開槍
事實上,透過Line、臉書等社群媒體傳播假新聞的情況越來越多,政府幾乎只能被動澄清。一月十七日時,有媒體報導總統府憲兵裝備更新,如果再發生大卡車衝撞總統府,駐守憲兵將會開槍反制,結果總統府發言人黃重諺針對此事的發言畫面被截圖後,居然被和「民進黨將在總統府放機槍對付反對年金改革者」的網路謠言,被移花接木成同一則新聞,指總統府將對反對年金改革者開槍,此一驚悚的假新聞在Line群組裡廣為流傳,民眾為之恐慌。
而黃重諺得知此事後十不滿,除強調此舉已觸犯《刑法》恐嚇公眾罪外,也要求警方展開調查。
謠言四起 撼美選情
事實上,不僅台灣正面臨國家元首遭網路斬首的威脅,甚他國家同樣也飽受網路謠言之苦,藉由臉書、推特迅速傳遞的假新聞,甚至已經影響政局。以社群媒體發源地美國為例,總統大選期間陸續出現《教宗替川普競選美國總統背書》《索羅斯將資助駭客仇恨團體,顛覆美國政府》《小野洋子:我和希拉蕊有一腿》《希拉蕊買了一億三千七百萬美元的非法軍火》《柯林頓夫婦在馬爾地夫購置二億美元豪宅》等匪夷所思的假新聞。部分媒體甚至認為,川普之所以能當選美國總統,原因之一就是拜這些假新聞所致。
過濾謠言 臉書出招
也因為如此,臉書的演算法原本是以喜愛程度為優先,在飽受假新聞事件之苦後,終於開始對假新聞開刀。為了加強過濾假新聞功能,臉書在新功能中,除了讓用戶只要點擊文章右上方按鍵,就可以輕鬆檢舉假新聞外,臉書收到使用者的檢舉後,將和闢謠網站及其他機構組成的鑑定團隊,針對新聞的真假進行判定,對於爭議性、高衝突性強的議題,也會標示「爭議」做為警示,並將爭議內容出現的順序往後調。
和臉書相比, 其實Line在傳遞假新聞上,恐怕更讓執法人員棘手,因為假新聞在臉書傳遞時,因為傳遞範圍大,錯誤容易被非相同族群的使用者發現; 而Line的群組特性, 會讓消息只在同溫層裡一再傳播, 信者恆信加上同溫層效應,接觸到訊息的人只會更加相信。
另一方面,Line以往是採被動方式,在檢警司法人員偵辦特定案件,要求提供資料,才會提供使用者資訊,或從資料庫裡撈出相關資料,提供給檢警調司法人員。雖然Line在技術,當然可以主動提供資料,但此一作法完全侵害使用者隱私等基本人權,就連日本總公司也持保留態度。
從實際世界進入網路世界,國家安全的維護已從實質軍武時代進入數位軍武時代,活生生的敵人已變成螢幕鍵盤後面的那雙手,進入社群時代後,敵人不僅不再以具象形態出現,它無所不在讓人無從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