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染病大肆擴散,各地淪陷,
隱匿疫情、罔顧人命的政府,就交由喪屍來解決?
泰國東北發生神祕的滅村事件:萬物如常,只有村民人間蒸發。原來,這些人都被感染成喪屍,卻找不到起因。
災情愈演愈烈,喪屍的足跡蔓延亞洲各國城鎮。對喪屍免疫的女主角瑪梨,是泰華混血的泰國陸軍少校,她與瑞士公衛學家挪亞,一步步進入中國。從土豆網外流的影片,顯示中國宜賓市發生類似事件;香港研究團隊也透露中國大量屏蔽境內地名。事有蹊蹺,瑪梨與挪亞認為中國科學家掌握的資訊,應該比其他國家多,還可能是疫病起源地。
兩人決意前往北京中科院,尋找微生物學家杜頌慈,途中卻難關重重──挪亞屢次被攻擊,險變成喪屍,幸被一旁的免疫者馬曜所救。三人抵達中科院後,瑪梨與馬曜因特殊體質,竟淪為實驗室受試者,被迫讓喪屍螫咬!
他們該如何找到突破口,持續推展研究,釐清發病機制及傳染途徑──究竟是病毒,還是微生物?喪屍不只共享集體意識,甚至建立分工?!疫情籠罩下,怕被顛覆的中國政府,又趁亂打什麼主意?
一、楔子
如果你現在能讀到這段話,不是你倖存了,就是我放棄了。此刻我還沒有個定論,究竟要完成任務,還是讓任務再也不需要被完成。
這張雖然是第一本第一頁的第一張白紙,文字卻是最晚寫下。抱歉我手上只有鉛筆,希望字跡不會太模糊。和這一本相同的整箱墨綠色檔案夾,是我們在中國蘭州的所有研究報告。一部分的研究在銀川時期就完成,帶到蘭州來做實驗,所以報告還是納入蘭州資料夾。
我是瑪梨・里拉朋差,泰國皇家陸軍少校,清萊府美發弄縣美斯樂村人,也是蘭州研究中心成員。無論是時間上還是空間上,我的經歷都離整起事件很近,也是第一批接觸到事件的政府人員。在我決定是否採取行動之前,把事件的始末梳理一遍,仔細想過有沒有遺漏,也許重看一次,我會改變心意。
有個經典的道德問題:「如果可以回到1889 年四月的布勞瑙,把初生的嬰兒希特勒除掉,你幹不幹? 」我幹不幹呢?我本來是一千個願意。畢竟任務成本極低,任務成效極高,同時任務風險也低,很可能是一場有效決策。但歷史問題永遠無法假設,沒了希特勒,還有戈培爾。就算他們倆都被提前剿滅,還有二次大戰後用選票支持他們立場的德國人民,難保不另外選出一個什麼穆勒或史奈德來,隨便哪個都殺得比希特勒更狠。德國人是殺不完的,義大利人也殺不完,日本人又更多了。連德國人動員了整個歐洲的佔領地軍警,都沒能把歐洲猶太人殺完,所以我斷定德國人多到殺不完。沒有希特勒的德國人,會迫害猶太人嗎?這問題和三武毀佛一樣,懷璧其罪。當國家傾頹,需要窮兵黷武來劫掠外部資源和避免內部崩潰,有錢又不受待見的境內猶太人就是現成的金庫。所以當我槍口指在嬰兒希特勒眉心時,他對我咯咯笑,我這扳機,扣還是不扣?
如果問題是:用一個無辜嬰兒的性命換一千一百萬人的性命,我早就扣扳機了。這麼便宜的猶太人問題最終解決方案,只花一發子彈。歷史教訓從不便宜,在二次大戰發生前,人類還沒學會「一味懲罰戰敗者,會埋下更深的隱患。」一次大戰的隱患終於大到人類無法承受的程度,二次大戰後的核武又發展到了地球無法承受的程度,人類才學會收手。至少先收手一下。兩枚原子彈和一發鉛子彈的代價差別巨大,如果重來,也許應該選一發子彈,但已經不是為了眼前這個咯咯笑的嬰兒了。
然後問題變成:解決一個重大戰犯,還是解決一個社會的重大問題?後者的任務成本極高、風險極高、成功率不高。你幹不幹?如果你手邊要解決的社會問題,比一、二次大戰戰間期的德國還艱困,你幹不幹?
但真正的問題是:解決有問題的人,對解決問題有幫助嗎?嬰兒希特勒眉心間的槍口,離一千一百萬條猶太人性命有五十六年這麼遠,從這個歷史的節點上,歐洲能走出更好的五十六年嗎?同一時間,太平洋上的日本,卻絕對不是把嬰兒期的東條英機泯除,就能夠避免侵略。如果兩顆原子彈沒有投到廣島和長崎,冷戰時代的核武威懾,會不會轉變成一輪報復性的核彈戰爭?然後地球表面就被人類炸光。這樣一想,日本廣島長崎市中心的兩顆原子彈,居然是相當便宜的代價。
我手上這份任務,不是殘忍的殺嬰行為,只是一份正常的運送任務,是不是由我經手都無所謂,就像嬰兒希特勒眉間的那發子彈,由誰的槍口射出都行,任務需要的只是彈孔,甚至不是子彈本身,遑論槍手。但我還沒有下定決心要戮力履行這項任務,我還沒辦法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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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錄自
全面屍控之謎
麟左馬
由 鏡文學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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