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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廣告金主到自家員工都怒了

「用仇恨賺錢」被抵制 臉書急滅火卻打假球

日前民權團體針對仇恨言論處置政策，與臉書談判，並提出十項要求。然而，臉書只同意其中一項，讓民權人士相當失望。

譯者‧連育德 麥克．伊薩克 （ Mike Isaac）
《紐約時報》駐舊金山記者，主跑矽谷科技公司臉書、Uber與推特相關新聞。

蒂芬妮．徐 （ Tiffany Hsu）
《紐約時報》記者，主要報導廣告與行銷相關新聞。

七月七日，臉書執行長祖克柏（Mark Zuckerberg）與營運長桑德伯格（Sheryl Sandberg）連袂與美國民權團體舉行視訊會議，企圖說明臉書針對仇恨言論的處置政策，卻未能平息眾人不滿。

與會的美國民權團體，包括「反誹謗聯盟」（Anti-Defamation League）、「美國有色人種促進會」（NAACP）、「改變顏色」（Color of Change）等，先前登高一呼，帶動聯合利華（Unilever）與百思買（Best Buy）幾百家企業暫停在臉書刊登廣告，抗議臉書不正面處置煽動性言論與假新聞。

他們在會中與臉書高層討論十項要求，包括延攬民權人士擔任高階主管、接受定期獨立審查、改善旗下社群標準等，希望臉書在自家網站協助避免仇恨言論的散播。

臉書同意聘請民權人士，但對於其他要求並無定論；民權團體與會代表說，臉書又再「做表面工夫」，大行公關之實。 雷聲大！ 民間抵制下 臉書高層喊改善

「臉書管理層故技重施，想要安撫大家，卻又不肯做到我們的訴求。」當天與會的倡議團體「自由新聞」（Free Press）共同執行長岡吉蕾茲（Jessica J. González）說。其他民權團體則表示，這次會議讓人非常失望，更抨擊臉書「運作有瑕疵」。改變顏色負責人羅賓森（Rashad Robinson）會後形容臉書主管：「他們以為出席就能表示誠意，但出席是不夠的。」

臉書在聲明中指出，民權團體「希望臉書沒有仇恨言論，這也是我們的期許，」並重申正在採取行動，「我們知道行動更勝口號，針對民權團體的持續督促，我們深表感激。」

從反彈聲浪可看出，臉書絲毫無法說服批評人士，未來恐怕只會衍生更多問題。在川普總統不時發表煽動性貼文的背景下，加上美國正值種族動亂之際，臉書近幾周的壓力倍增，因為各界要求它規範平台上的仇恨言論與假新聞。

推特（Twitter）與Snap等社群平台競爭者近期已有作為，針對川普的不實或煽動性貼文會加註標籤或淡化處理，但臉書卻不願將川普的貼文標示仇恨言論或撤掉。祖克柏曾說，無為而治是要保障言論自由，並強調臉書並非貼文的仲裁者。

這樣的立場卻引發眾怒，臉書員工為了表達不滿，六月發動線上罷工；民權團體幾周前亦發起「拒用仇恨賺錢」（Stop Hate for Profit）抵制活動，呼籲數百家企業拒絕在臉書刊登廣告。隨著抵制聲量愈來愈大，臉書對廣告主的態度愈來愈軟化。臉書共有約八百萬家廣告主，年營收七○七億美元（約新台幣二．一兆元）當中，逾九八％都是這些企業的貢獻。 臉書已在七月八日公布人權政策與措施審查報告，這項審查工作歷時多年，檢驗臉書如何處置仇恨言論、選舉干預、運算偏差等議題。但羅賓森指出，審查有沒有用，「還是要看臉書有沒有實際行動︙︙，否則就像醫師給你新的飲食建議，你卻沒有照做，還在納悶怎麼健康不起來。」

在七日那場會議前，民權團體事先提出十項要求。桑德伯格當天早上發文指出，臉書擔負著鎖定與撤除仇恨言論的「重責大任」，似乎有示好的意味。她亦寫道，「臉書正在調整作法，並非因為財務原因或廣告壓力，而是堅持做對的事。」

七日稍晚， 臉書管理層與另一群民權領袖開會，包括「民權與人權組織領導人會議」（Leadership Conference on Civil & Human Rights）主席古普塔（Vanita Gupta）。她事後受訪時說，選民壓制（voter suppression）與假新聞的議題「仍舊沒有充分解決」，臉書面臨多重壓力，包括廣告主抵制與員工抗議，顯示「大家對民權的訴求一致，採取不同的策略。」

雨點小？祖克柏預期廣告主會回流

廣告抵制行動能否成功，使得臉書做出改變，依然存在問號。祖克柏七月初在內部會議中，向員工說他預期廣告主最終會回流。

有些企業只在七月撤出臉書廣告，有些企業則誓言無限期抵制，除非臉書針對內容監管政策做出重大改變；幾家廣告主（如聯合利華）甚至決定退出多家社群網站平台（如推特）。

這些抗議企業中，多數仍使用臉書與消費者互動，通常是刊登免付費內容。但紐西蘭最大媒體公司Stuff日前指出，繼去年不再刊登臉書廣告後，未來將嘗試暫停在臉書與Instagram上的活動。

抵制行動的負責人說，除了臉書之外，所有社群媒體都必須加強監督平台內容，打擊仇恨言論，但臉書畢竟是市場龍頭，更應該被放大檢視。

岡吉蕾茲表示，即使臉書覺得不必向民權團體負責，但美國國會將於七月二十七日進行反壟斷聽證會，祖克柏將與蘋果、谷歌與亞馬遜等企業執行長出席作證，「他會不會站在正義的一方，還是以其他方式面對責任，有待觀察。」

選民壓制
在選舉時勸阻特定群眾投票，以改變選舉結果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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