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筆下的解謎人物 造就後世不朽偵探魂

一八八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柯南.道爾第一篇偵探小說《血字的研究》刊登問世,主角夏洛克.福爾摩斯首度登場。直到現在,道爾筆下的這位大神探,都還活在你我的生命中。


▲柯南.道爾(圖)創造的福爾摩斯,仿佛是真實存在的人物,其偵探魂永存人心,後世也出現許多電影、影集、漫畫等相關作品,對道爾與其筆下的福爾摩斯獻上最深敬意。

孫悟空變出一個比自己厲害的孫悟空,怎麼好?要不要把他打死?如果新孫悟空能帶來很多錢,要不要讓他活著?

一八八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英國一本專門慶祝聖誕節的年刊,刊登了一篇偵探小說。小說主角辦完案,對醫師朋友說:「生活就像一束沒有色彩的紗線,而謀殺案就像摻雜其中的紅絲線,我們的任務就是要把它拆開,分離出來。」夏洛克. 福爾摩斯(Sherlock Holmes)首度登場,這篇偵探小說《血字的研究》(A Study in Scarlet)是柯南.道爾(Arthur Conan Doyle)為這位神探揭開的第一個舞台。

福爾摩斯迅速走紅,像真有其人被大眾崇拜,瘋魔的程度讓作者目瞪口呆。道爾的媽媽問他,能不能幫書迷朋友簽書,道爾說很樂意,媽媽很開心,接著問兒子,介不介意簽「夏洛克.福爾摩斯」?不要簽「柯南.道爾」。

主修醫學,創作改變一生

道爾出生於蘇格蘭愛丁堡,爸爸是英格蘭人,媽媽是愛爾蘭人,兩個人都信奉天主教。爸爸是個酒鬼,道爾五歲時被迫與家人分開,九歲被叔叔送到天主教小學讀書。

道爾青春期被丟到充滿宗教的環境,害他超討厭天主教,十八歲成為「不可知論者」(Agnostic)。選擇愛丁堡大學主修醫學,一種與宗教對立的專業,課餘時間寫短篇小說當休閒娛樂。

畢業當了一年隨船醫師,到過西非海岸,回到英國普利茅斯開業行醫,診所的生意不好,病人比飛過的烏鴉少。

收入少、時間多,他重拾創作,匿名投稿。起初沒有出版社理他,他自己也只是寫來高興,可有可無,萬萬沒想到在二十七歲,隨意投稿的短篇偵探小說,改變人生。

在慶祝聖誕節的年刊上,這篇偵探小說《血字的研究》格外突出,道爾創作出一個迷人的角色,福爾摩斯才華洋溢,觀察力敏銳,遇到案件冷靜睿智。他能察覺到別人忽視的細節,第一次見到華生醫師(Dr. John H. Watson),就能從外表看出華生是從阿富汗回來的。在案發現場,福爾摩斯根據牆上的血字「RACHE」捕捉蛛絲馬跡,運用演繹法推理出凶手特徵,幫警探抓犯人歸案。
行醫才是道爾的人生理想,但病人不買單,讀者卻對他的小說死忠如一,寫作副業賺的錢滾滾而來,收入超過主業,他無奈之下順勢寫出一系列《福爾摩斯》。讀者的熱烈回饋,害他花更多時間與這位大偵探相處,無法專注在自己的醫師事業,而且偵探小說不是他最想寫的,他更想寫騎士小說之類的歷史作品。他開始亂寫,惡搞福爾摩斯,種西瓜生冬瓜,孵雞蛋變成鴨,讀者反應更好,他創造一個角色,角色卻反過來把絲線接在他的身上,他變成被角色操縱的木偶。他寫信跟媽媽抱怨:「我考慮殺掉福爾摩斯,把他幹掉,一了百了,他占據了我太多的時間。」

媽媽不站在他這邊,回信強烈反對殺死福爾摩斯,道爾火大,在一八九三年十二月的《最後一案》賜死福爾摩斯,讓他跟死敵莫里亞蒂教授一起墜入萊辛巴赫瀑布。

《名偵探柯南》向道爾致敬

書迷更火大,群起抗議,有人上街示威遊行,有人跑到道爾家丟石頭砸窗戶,連載報社跟著遭殃,投訴信堆成山,有幾封信直接恐嚇要殺道爾。繼續跟書迷硬碰硬,自己也會成為謀殺案被害者,道爾只好妥協,一九○三年發表了《空屋》,讓福爾摩斯起死回生。

道爾想甩也甩不掉,福爾摩斯已經成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人氣超越作者本身,他寫靈性小說、騎士小說,沒人要讀。數十年間為福爾摩斯做牛做馬,共寫了五十六篇短篇偵探小說及四部長篇偵探小說,最後一案結束在一九一四年。

福爾摩斯的司法科學及演繹法推理,在現代的犯罪偵查中被廣泛應用,成為無數偵探的偶像。福爾摩斯的藥癮讓他有血有肉,大偵探也有缺陷,更令人難忘。

科學家好奇福爾摩斯的智商,根據道爾的小說細節,特地做了研究,對比現今的犯罪學及神經科學。夏洛克社團遍布全球,相關遊戲及故事作品數不清,倫敦貝克街建造了福爾摩斯紀念館。明明是個虛構人物,道爾卻寫活了他,好像福爾摩斯真的存在!唯一沒忘記作者的是日本漫畫家青山剛昌,他畫《名偵探柯南》,用主角的名字向道爾致敬。

神用自己的形象造人,人用自己的想像造神,道爾創作福爾摩斯,福爾摩斯倒映道爾。其實,道爾在書中藉由福爾摩斯說出心聲:「生活是很枯燥的,我的一生就是力求不要在平庸中虛度光陰,這些小案件讓我得償所願,由於我的存在,倫敦的空氣得以清新。在我所辦的一千多件案子裡,我相信,我從來沒把力量用錯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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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周刊第128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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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筆下的解謎人物 造就後世不朽偵探魂

今周刊

2021/第128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