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十年的胃藥沒有用，補酸後第二週就不再胃灼熱！
「我仍然不敢相信！」強•赫奇庫克驚呼：「服用鹽酸膠囊讓我的胃灼熱和『胃酸過多性消化不良』消失了！你能再告訴我一次它是怎麼做到的嗎？」
在我回答前，他太太莎拉搶先說：「你不記得了嗎，強？醫生上次才告訴過你，就在測定過你的胃酸之後。沒有人知道它是怎麼做到的，但一百多年來，醫生們觀察到，把胃酸不足恢復到正常狀態，往往就能消除胃灼熱、胃脹和消化不良。」
「但我就是很難相信嘛！」強回覆：「過去十年來，好幾位醫生一直告訴我說，我的胃酸過多，因此造成我『胃酸過多性消化不良』和『胃液逆流』。他們開了胃酸中和劑和抑酸劑給我，還跟我說最好要持續服用，即便我覺得症狀沒那麼糟，因為可能對我的食道造成永久性損害的『都是那些胃酸』。你確定服用那些鹽酸膠囊不會灼傷我的食道嗎？」
「你有任何灼熱感嗎？」我問。
「強告訴我，自從他開始服用那些膠囊的第二週起，他就不曾感覺過任何的胃灼熱了。」莎拉說。
「沒錯。」強說：「但我仍然很想了解。不只醫生，還有那些電視廣告，他們統統在告訴我們關於『胃酸過多』的事。如果沒實際上做過胃酸測定，我是不會相信的。」
「我很慶幸你做了。」我說：「在看過差不多幾千份精確的胃酸測定檢驗之後，我發現，那些有所謂『胃酸過多性消化不良』毛病的人，實際上超過九成都是缺乏胃酸的消化不良。替代部分或所有失去的胃酸，再加上胃蛋白酶，就能消除大多數案例的胃灼熱、脹氣、腹脹和消化不良。」
「但我仍然很想了解它是怎麼運作的。」強說：「我是一個工程師，不知道這件事的運作原理會令我輾轉難眠。如果我沒有親眼見到自己的胃酸測定結果，我不會去嘗試那個什麼甜菜鹼鹽酸─胃蛋白酶東東的。」
「很遺憾，我並無法對它的運作提供一個合理的解釋。」我說：「如果有足夠的研究經費，我相信這是可以研究出來的，但是在自然、不可註冊專利的療法上，我們得不到研究經費。所以在現階段，我們只能根據觀察結果去做。」
強露出微笑。「我必須承認，一直以來，工程學也不是百分之百精確的科學，不過，我們看起來比醫學精確多了。將近十年的時間，我一直被診斷為『胃酸過多』，卻從沒有人真正去測定過我的胃酸。」
「我很高興莎拉說服你了。」我猶豫了一下，然後問：「你是一位工程師，那麼對於工程學理論的看法又怎麼樣？當然我是指未經證實的。」
「相信又何妨？有個理論在，總比根本沒答案好。」
「那麼回饋圈理論呢？」
「那還用說，它是基本的工程學。」
「希望你有點時間聽我解釋。」
「沒問題，只要你不收取額外費用。」強微笑著說。
「不會的，我保證。好……你從電視上看到的，和從醫生那裡聽來的，都只是部分的真相。胃灼熱的疼痛是由胃酸引起，但不是過多的胃酸。即使實際情況是胃酸過少，但只要一點點的量出現在不對的地方（食道）就可能真的會痛死人。胃酸不會灼傷正常的胃。我們的胃天生能忍受胃酸、製造胃酸，即使胃酸的酸度是一般組織的十萬倍。為了達到最佳的消化作用，絕對需要這麼強力的胃酸。相較之下，我們的食道天生無法處理胃酸，連處理弱酸都做不到。所以在正常情況下，食道受到下食道括約肌的保護，可免於胃液逆流的侵襲。當功能正常時，括約肌打開讓食物和液體從食道進入胃部，然後閉合以防止胃酸逆流到食道裡。」我接著說：「有許多原因會造成下食道括約肌機能失常，並且失去它原本的閉合能力。尼古丁和咖啡因是常見的刺激物，酒精有時候也是。未意識到的食物過敏和敏感，比意識到的更常是引起下食道括約肌機能失常的原因。但在我的經驗裡，胃酸不足是最常見的原因。」
「現在我要進入『回饋圈』理論。我看看……」我轉向問莎拉：「妳曾經把馬桶後方水箱的蓋子拿下來過嗎？」
她面露驚訝，「是的。」
「我相信你注意過，當水箱沒水時，會有水補進來。當水面上升，浮球被抬起，然後啟動了活栓，流入的水量逐漸變小，直到完全關掉。」我轉過頭去看著強，「我知道對於機械系統來說，這並不是很好的比喻，但很接近。這是極可能的，儘管未經證實，胃酸酸度上升（即pH值下降），在正常狀況下，下食道括約肌（或類似的組織）會『感應到』酸度增加，然後把自己閉合起來。簡單的說，就是一個在括約肌上的『酸性感應回饋圈』，但這只是理論，尚未證實，實際情況也許不一樣。」
強思索了一會兒，「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但是沒有人查證這點過嗎？」
「我查過了，而且有些相當有抱負的年輕醫生也在醫學圖書館裡花了許多時間查找，但我們在這上面找不到任何相關的研究。」
「唔，我會採取切合實際的工程學觀點，並且同意我的經驗……就像你說的一樣……顯示了，服用鹽酸膠囊能防止胃酸逆流到我的食道裡。」
「那就是我一直催促你先到這裡來做檢驗的原因！」莎拉說：「你難道不記得我告訴過你，如果你繼續服用那些抑酸劑，你就不能適當消化蛋白質、不能得到所有你應該得到的胺基酸，也不能好好的消化和吸收礦物質？我注意到，自從你的消化作用開始變得正常後，沒多久時間你就稍微有了一些活力，做事也更有幹勁。如果你沒有得到足夠的營養，就不可能活得長久健康！」
「莎拉說的沒錯。」我贊同地說：「話說回來……雖然隨著老化，維持胃中適當的胃酸會愈來愈難做到，但我們能要盡量讓我們的胃恢復到完全正常的製造胃酸功能。不過，那並不會『自然發生』，通常需要下點功夫。」
「要怎麼做？」
「有兩個基本層面：去除會干擾正常功能的『壞東西』，並且用『好東西』和其他技術來助長正常功能。在『壞東西』方面，要檢查胃裡的幽門螺旋桿菌──我們已經幫你檢查過，是陰性──然後要設法擺脫它。對於正常的胃功能而言，其他的『壞東西』包括我們許多人都會有的各種食物過敏，尤其是牛奶和乳製品。在某些案例中已經證實，食物過敏或敏感可能會嚴重干擾正常功能。舉例來說，現在已經確定牛奶會引起胃食道逆流，那麼，刪除牛奶就能解決問題。」
「那成人的胃食道逆流呢？」
「我發現食物過敏，尤其是對牛奶和乳製品過敏，在許多成人的胃食道逆流問題上，是一個經常性原因或促成因素。但遺憾的是，沒有人發表過『對照』研究。哦，對……最好也要刪除精製糖，因為它是造成胃部不適的直接刺激物。我知道你不抽菸，但如果你抽菸，我會建議你戒掉。」
「那麼酒呢？」
「啤酒和葡萄酒似乎沒有問題，尤其是葡萄酒。甚至有吃飯搭配一點葡萄酒能促進消化之類的諺語，雖然未經證實。不過，蒸餾過、酒精濃度較高的，絕對是禁忌。高濃度的酒類，事實上是『浸泡』或以非常方法保存組織的好工具。」我繼續說：「還沒完。水中的氟化物和氯可能會抑制我們胃裡用來製造胃酸的一種或多種酵素，所以在大部分的公共用水，即使只有很少量的氟化物和氯，最好還是不要喝。現在來講講『好東西』的層面。幾個世紀以來，在許多歐洲國家，以前的人們都會在飯前喝『苦藥』來促進消化功能。在餐前喝的苦藥叫做『開胃液』，一九○○年代初期，有一位研究學者宣稱苦藥不能幫助消化，但有其他人發現，如果消化液的分泌量一開始是低於最大限度，而苦藥真的有經舌頭嚐到（假如是用吞的而沒經過品嚐苦味就沒用），且之後胃裡一定要有食物讓苦藥發揮作用，那麼，苦藥的確能增加胃酸和胃蛋白酶的分泌。龍膽和苦艾的口服液──兩者都是最常使用的苦藥口服液──要在餐前五分鐘服用，以刺激消化液的分泌。這兩種液態草藥也能促進膽汁從肝臟湧出，有助於後面階段的消化作用。」
「要讓我的胃靠自己恢復到正常狀態，還有什麼其他事情是我能做的？」
「目前我們對於其他方面的事情還不清楚。如同我之前提的，這是無法刺激起他人金錢動機的研究。總之，你要盡一切可能去改善自己整體的健康：良好的飲食、補充劑、運動……」
「還有，隨著每一餐服用甜菜鹼鹽酸─胃蛋白酶膠囊！那些膠囊不只能幫助他更有效地消化和吸收所有的營養素，而且也能增加他胃部自我修復所需的所有營養素的消化與吸收的機會！」她看著強說。「我不是想對你嘮叨，強。我閱讀過無數的資料，如果我們活得夠久，我們的消化功能很可能慢慢衰退，所以有一天我也會需要服用消化輔助劑。」
強擺出投降的姿勢。「好好好，我知道了，莎拉，我會按時服用的。」
◎你真的被胃酸淹沒了嗎？
胃灼熱、消化不良與「胃酸過多性消化不良」都是極為常見的疾病，幾乎所有人遲早都會得到某種類型的胃部不適毛病，而造成這種情況的主因是飲食與生活方式，有時則是因為遺傳、懷孕、身體構造，或純粹因為老化。
蓋洛普的民調結果發現，美國有44%的人口每個月至少會經歷一次胃灼熱之苦，而有7%的人每週都會遭遇胃灼熱發作。根據美國國家糖尿病暨腎臟消化疾病研究院的調查，有六百萬人每個月至少都會經歷一次胃灼熱的症狀，而有兩千五百萬人每天都會體會到那種灼熱感。
如果大家都相信在媒體上所看到的一切，那麼民眾早就被引發消化不良的胃酸所淹沒了。人們無法不在電視（尤其是晚間新聞）上看到許多廣告以花言巧語推銷價格昂貴的高科技藥品，全都是用來降低胃酸量，以消除胃灼熱所造成的疼痛。過去的抗酸藥物只是中和出現在胃裡的任何一種酸，去除酸所造成的酸性「刺激」，因而讓酸暫時變得無害，較先進的藥物發揮作用的方式，則是從源頭抑制胃酸的製造。
「胃酸過多性消化不良」常規療法背後的迷思，以及這一切廣告中所蘊含的訊息是：胃灼熱症狀之所以發生，是因為胃裡的胃酸過多，因此這些酸有部分逆流進入食道，對食道內部的脆弱組織造成刺激，而胃灼熱的疼痛就是這種刺激造成的一種症狀。因此，如果我們出現胃灼熱或胃食道逆流這種更嚴重疾病的其他症狀，廣告中所表達的訊息很清楚：「我們胃裡的胃酸愈少愈好。」對大部分醫師來說，胃灼熱與胃酸過多性消化不良的其他症狀，即代表胃酸過多，而且這是「一般常識」，想要緩解這種疼痛，只需要減少胃酸量。
然而，這種對抗胃灼熱的極端防護效果，可能會讓你付出健康方面的代價，想想這項被人輕易忽視掉的觀察結果：消化不良、「純粹」的胃灼熱與胃食道逆流的發生率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提高，而胃酸分泌量卻通常是隨著年齡的增加而減少。如果胃酸過多是造成這些問題的原因，青少年應該會時常出現胃灼熱的症狀，而爺爺奶奶的胃灼熱發作情況則應該少許多。當然，如同所有人都知道的，真實的情形卻經常是完全相反的。
我們受到引導，因而相信如果只是有消化不良的其他感覺，例如「飽脹感」伴隨著腸胃氣體過多、腹脹或打嗝等情況，或許僅有些許胃灼熱的症狀，也是導因於「胃酸過多」。若真是如此，為什麼胃酸過多在逆流進食道時這麼地有效率，但在實際消化食物時卻是如此地不稱職？如果隨著年歲增長而胃酸會愈來愈少，為什麼我們發生胃灼熱與消化不良的次數會愈來愈多？更重要的是，為什麼我們治療這些胃灼熱與消化不良症狀的方式，是服用藥物將胃裡的最後一丁點兒胃酸都給擰掉？
耗盡胃酸有什麼壞處？很多。遺憾的是，常規醫療人才拒絕承認這點。問題在於，許多與長期抑制胃酸有關的不利影響，可能得經過多年或甚至數十年才會形成，而大部分藥物的臨床試驗雖可能揭露耗盡胃酸所導致的問題，但這些試驗卻通常僅持續進行幾個月（一年已經是很長的時間）。令人扼腕的是，許多可能伴隨長期抑制胃酸而來的不良影響，包括氣喘、過敏、皮膚疾病、類風濕性關節炎、失眠症、骨質疏鬆症、腸胃道感染、抑鬱症及其他諸多疾患，可能要經過多年甚或數十年才形成。這些影響因為看似與胃酸毫無關係，因此極少被寫入報告裡。
◎其實不是胃酸過多的問題
大家難道很納悶：為什麼有這麼多人竭盡全力地要讓自己擺脫所有「惱人的胃酸」，而同時卻很少有人曾持續面臨胃酸過多的問題，以及（除了少數罕見情況外）胃酸過多幾乎從未是引發胃灼熱的原因？
長期為胃灼熱症狀所苦的人，經常讓他們的胃部與食道接受X光及胃鏡檢查（胃鏡這種光纖管讓醫師能夠看到胃的內部，甚至拍照），但以我逾四十五年（原書初版時為三十年，至繁中版出版已逾四十五年）的醫療執業經驗，沒有一個在別處完成過這些程序的人告訴我，他們也對自己的胃酸分泌量進行過仔細的測量，而當我們在考慮周密的情況下實際測量胃酸的分泌量，並且經過研究的核實後，卻發現絕大部分的胃灼熱患者都處於胃酸分泌量過少的情況。
沒錯，你沒看錯。胃灼熱所表示的幾乎從來不是胃酸過多，反而往往可能與「過少」有關！
這並不是祕密，而是一項有充分證據卻很少有人重視的事實，過去整整一百年來的科學文獻早就不斷地證實了這一點。
生產那些對抗胃灼熱的強效抑酸劑的製藥公司，其實知道胃灼熱與胃食道逆流並非由胃酸過多所造成。他們的研究人員非常聰明，也會閱讀科學文獻，因此很清楚他們的藥會進入到哪種胃裡，所以他們的廣告幾乎從未實際表明胃灼熱經證實是「胃酸過多」所導致，他們所傳達的訊息是：如果胃酸是引發胃灼熱的原因，那麼胃酸減少必定好過胃酸增加。
這句話聽起來很合理，卻與事實完全不符！如同本書中所說明的，對許多有胃灼熱與（或）胃食道逆流的人而言，最好的治療方法可能是增加胃酸，而非減少。這一個世紀以來，內行的醫師運用天然又便宜的酸補充品（搭配其他各種天然藥物），成功醫治了成千上萬患有消化不良、胃灼熱與其他胃酸不足相關疾病的病患。治療一結束，消化不良大半就成了過去，而他們的病患便不再需要繼續服用強效、昂貴又具有潛在危險（長期而言）的抗酸藥物。
可能有人會問，如果胃灼熱並非胃酸過多造成的，那麼它的起因為何？這些藥物又為何看似這麼有效？畢竟情況確實「看來像是」降低胃酸量能夠緩和胃灼熱的症狀，同時有助於治療胃食道逆流所造成的食道損傷情形。
我們不否認胃酸是引發胃灼熱症狀的原因，而胃食道逆流所帶來的許多傷害也都是胃酸造成的；我們同意胃灼熱的燒灼感之所以產生，是因為食道接觸到胃酸的緣故，而長期與胃酸接觸，可能造成如逆流性食道炎與胃食道逆流等更嚴重的病症──本書論點針對的是人們誤解的觀念：胃酸「過多」是形成這些傷害的原因。即使是少量胃酸，出現在錯誤的地方（例如：食道），也可能引發某些症狀，最終使得組織受到損傷。
儘管這只是暫時的；我們也不得不認同，減少胃酸的確通常有助於緩和胃灼熱的症狀，進而減少胃食道逆流所造成的損傷。然而，對於一轉身就堅定地主張不論是胃灼熱或胃食道逆流，其實都不是胃酸過多所造成，我們同樣覺得非常心安理得。
◎胃酸成了代罪羔羊
任何人只要熟悉相關科學文獻，馬上就會認同胃灼熱與胃食道逆流根本不屬於胃酸相關疾病，更確切地說，它們通常屬於肌肉方面的疾患，也就是護衛食道下端的肌肉閥（括約肌）出了問題。下食道括約肌會打開，是為了讓人們吞嚥的食物與液體能夠輕易通過並進入胃部，除非是要打嗝與嘔吐，否則這是下食道括約肌會打開的唯一時刻。在食物通過後，下食道括約肌應該會隨即關閉，阻擋任何酸性胃液回流進入食道。如果下食道括約肌正常運作，胃裡有多少胃酸都無妨，因為它不會逆流進入食道；但若下食道括約肌怠忽職守，即使只有少量胃酸，也可能在合適的條件下逆流進入食道。
科學家已經發現，在我們有胃灼熱或胃食道逆流症狀時，下食道括約肌會在不應該打開的時候短暫開啟。當我們的胃裡有胃酸（或其他任何東西），有時甚至只有一丁點，但在下食道括約肌突然不恰當地打開，而胃酸分泌的位置又正好在這扇閥門附近時，就會發生逆流的現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