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大傷的NBA巨星 Penny Hardaway

COMEBACK, BUT NOT AS BEF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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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違超過兩年半，湯普森（Klay Thompson）總算預計在2022 年初回歸，儘管眼前有杜蘭特（Kevin Durant）的成功案例，但歷經大傷、休養如此之久後再度回歸，還能有多少當年的戰力？在正式回歸賽場前，誰也無法肯定。

這兩年半來，湯普森在幕後歷經了多少絕望與心酸？走過了多少難熬的復健之路？只能待他回到鎂光燈下之後，娓娓道來。不過在這之前，或許可以先從「一分錢」哈德威（Penny Hardaway）和麥克戴斯（Antonio McDyess）的腳步一窺究竟。

未竟之夢—Penny Hardaway

1998-99 的封館球季， 喬丹（Michael Jordan）完成第二次三連霸之後退休，這是NBA 史上第一次真正的罷工。對於很多球員來說，復工之路遙遙無期，但對於哈德威來說，這更是一段不知道能否重回球場的漫漫長路。

前一年夏天才差點支手淘汰東區強權熱火，對這一位聯盟新生代巨星來說，坐困愁城，可能是他生涯最好的寫照。

時至今日，即便還有highlight 可以回顧哈德威巔峰時期的身手，但光憑影片，還是很難想像他當時的影響力，球迷看見的是一位打球節奏宛如舞蹈、讓防守者都慢了半拍的天才，但當時的他可不僅如此。

當喬丹第一次退休，哈德威以「兩個MJ 的綜合體」打響名號，6 呎7 吋的身高、傳球視野、強大爆發力還有大將之風，短短三年間看起來就像是預約名人堂的超級巨星。集天賦、外型、球風於一身，球隊把招牌交給他，他就扛起來，當時他的球鞋「Air Penny」系列售價甚至超過Air Jordan，論人氣，論表現，在那個喬丹剛退休的年代，哈德威就像是無人可擋的天之驕子，即便喬丹回歸球場，也被魔術和他賞了90 年代唯一一次的季後賽出局。

1995 年，生涯第二季的哈德威就入選年度第一隊，隔年再度連莊，但根據哈德威的說法，他的傷勢在1996 年季後賽時面對杜馬斯（Joe Dumars）的防守就已經萌芽。雖然他在暑假馬上動刀處理，但術後馬上參加亞特蘭大奧運，緊接著歐尼爾（Shaquille O’Neal）又遠走洛杉磯，他成為魔術唯一主將，隔年再和熱火大戰七場，讓導火線一吋一吋延燒。

哈德威事後表示，其實1996 年那次手術時，他就很清楚知道：從前那個飛天遁地的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哈德威曾經不可一世，認為即便歐尼爾出走，魔術只要補進塞克利（Rony Seikaly）作為助手，依舊能夠逐鹿東區；他也曾豪言只要自己拿下得分王，讓他超越喬丹登頂，他們就會是最佳球隊。但一切隨著他帶傷拚戰，傷勢加劇，一下子聯盟超新星，馬上變成彗星劃破90 年代天空，然後稍縱即逝。

1997-98 球季，公牛完成三連霸，但那一年哈德威因傷只打了19 場，他的傷勢發生在最令人生畏的前十字韌帶。喬丹都還沒退休，當年才26 歲的哈德威，已經永遠不會是那個超級巨星了。 名聞全美的權威外科醫師、當年負責處理哈德威傷勢的安德魯斯（James Andrews）說，哈德威很想從傷勢中恢復，什麼都願意配合，但當時是連ACL 傷勢要做MRI檢查的觀念都還不普及年代，甚至微創手術還被認為是老年人膝蓋重建的專利，不足的醫療知識導致哈德威一再傷到他的膝蓋軟骨，然後代償，最終一切崩潰。

「一開始有人懷疑我的傷勢是否根本沒這麼嚴重，甚至有球隊懷疑我是否在裝傷表示不滿？」哈德威回憶，當下的一切都很衝擊，很混亂，沒人告訴他怎麼做。透過本能和那幾年的經歷，他知道自己要扛起球星責任，球隊甚至在他第一次重傷的時候問他：「你有聽到韌帶或是膝蓋哪裡斷裂嗎？」哈德威回答：「沒有，但我感覺很痛。」然後，球隊當作一切沒發生。

我相信聯盟裡頭，每個球員無可避免都會帶著一些大小傷勢出賽，但我是帶著最嚴重的傷勢，度過整個球員生涯。

哈德威說，在他最無助的時候，沒有人對他伸出援手，他回憶：「當年甚至連有個人問我說：『你還好嗎？』這種最基本的關心都沒有。我不知道他們從何得知我像是裝傷，但一切傳言就一發不可收拾。」

1999 年之後，哈德威離開奧蘭多和太陽簽約，他也成為體育界接受微創手術的第一批白老鼠。到了今天，膝蓋的微創手術快則數週、慢則數月，就能重回球場，但當時的情況可差得遠了，尤其哈德威前後共接受了六次膝蓋手術，在奧蘭多兩次，然後到鳳凰城後又做了四次，他窮盡一切想要找回昔日的運動能力，眼前卻只有遙不可及的黑暗。

當時，有一段報導把他的手術描述為一個荒誕不羈的天方夜譚，甚至當成笑話。有記者寫道：「哈德威說自己的傷勢和手術，就是在他膝蓋上鑽兩個洞，然後接著長達八週連走路都不能走。太陽總裁柯朗傑洛（Bryan Colangelo）說哈德威會復原，好吧，我都不知道一個連走都不能走的球員怎麼復原？」

哈德威回憶：「當年不比後來，當時NBA 連怎麼開微創手術治療運動員的膝蓋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如何在手術後好好恢復，這幾次手術徹底奪走了我的膝蓋、我的活動力。當年，醫師告訴我開完刀六週後就可以重回球場，但才過一兩周，我就知道一切都不對了。如果我是現在才發生這種傷勢，照個MRI 可能就沒問題了，現在回憶起當年的一切，那真的難以想像。」

「我相信NBA 裡頭，每個球員無可避免都會帶著一些大小傷勢出賽，但我是帶著最嚴重的傷勢，度過整個球員生涯。」他也曾經自我懷疑，懷疑那些傷勢是不是真的。他把自己的鞋子從14號換到15 號，好讓足弓有更多受力的空間，推測這或許能夠稍稍減少膝蓋的負擔。

他的七年8600 萬合約，成為2000 年代初期的爛約代表，他試著不讓一切批評影響到自己，只是要克服這一切很不容易。幾經大傷，從聯盟最具觀賞性的飛人成了一個沒速度、只能靠中距離和低位欺負比他小號的對手，而且掛著千萬美元的薪資空間，佔當時球隊薪資空間超過35%，但他依舊一次又一次努力撐過手術，從控球後衛一路變成小前鋒，最終還是打到36 歲，在短暫加盟熱火後才高掛球鞋。

哈德威說，他之所以回到球場，是因為他還熱愛比賽，即便只能作為球隊配角，為了當年那個從未實現過的夢想，他還是早在不需要證明自己的時候，停了一年又回到球場，然後，現在成為了總教練。

從他訪談中不難發現，他還是有個未竟之夢，「我相信一切事情都有其必然的原因，上帝給了我站上NBA 的機會，即便不完美，但我依然打了很多年，今天才能貢獻自己後半生涯的知識與經驗，傳承給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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