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象起飛 台商進擊飆速新泰國【封面故事】

當股市、出口、FDI、GDP成長……接連創下近年新高,東協巨象泰國正快速奮起。本刊直擊泰國經濟新亮點——東部經濟走廊,一窺阿里巴巴、BMW、空中巴士等國際大咖積極卡位,台商也紛紛瘋搶門票的誘人機會和挑戰!

車子離開曼谷市區,向東行,三小時的路程,陽光火燙,地上蒸騰著發焦熱氣,兩旁黃土地不時可見怪手和進行一半的建設工程,直到駛近一棟外觀頻頻折射出金屬光芒的大樓。

這是泰國「東部經濟走廊」(EEC,Eastern Economic Corridor)的烏塔堡(U-Tapao)航太維修中心,也是泰國積極變身的祕密基地。四年後,這個現在只維修泰國航空飛機的場地,將擴大為國際級的航太維修中心,搶吃全球上看千億美元的航太維修大餅,國際航太巨頭空中巴士正進駐。

「泰國地點很好,是東南亞中心,有足夠面積和空間提供維修服務,又有稅賦等相關獎勵、優惠,很有信心可以和新加坡競爭。」泰航維修和策略發展部總監Wilarp Thonglaxsanawong滿懷信心地對本刊說。泰航維修中心財務經理Nareemon Suwanchotchoung補充,「我們的目標是在二○三○年,東南亞航太維修市占率達到二○%。」

在航太市場還排不上名的泰國,憑什麼和亞太區市占二五%的亞洲最大航太維修國新加坡別苗頭?我們在離此約十分鐘車程的烏塔堡國際機場,找到了答案。

這座機場過去最為人熟知的身分,是越戰時期美軍B-52 轟炸機起降的軍機場,近年因鄰近觀光勝地芭達雅(Pattaya),轉型為年載百萬人次的軍民合用機場。
▲烏塔堡計畫成為國際飛機維修中心。

一分鐘看泰國

人  口:6915 萬人,全球排名第20
G D P:4378 億美元,全球排名26
人均GDP:6336 美元,全球排名84
失業率:1%
面  積:51.3 萬平方公里 台灣的14 倍
政  體:君主立憲制下的軍事獨裁
總  理:巴育(Prayuth Chan-ocha)
成  績:
連續2 年(2017-2018)
蟬聯全球最適宜創業的國家
連續4 年(2015-2018)
蟬聯全球痛苦指數最低的國家

政策加持大利多蓋一座航空城 就貢獻10萬就業機會

在泰國政府政策利多下,這兩個據點將和周圍的大片「荒地」連結,打造出一座結合國際機場、維修中心、航太訓練中心、貨運及自由貿易區的航空城,光是第一期計畫就占地一○四○公頃(約等同四十個台北大安森林公園),足足是目前新加坡航太園區的三.五倍大,未來可貢獻逾十萬人就業。

「中國、日本投資者都有興趣。」負責機場營運的泰國海軍主管透露。但因目前還在合作條件確認階段,無法對外公開。

值得關注的是, 這個最新的航空城發展藍圖,不過是泰國總理巴育(Prayuth Chan-ocha)要投入一.七兆泰銖(約新台幣一.六兆元),用來拚經濟的國家轉型大計「泰國四.○」的縮影。

為了強化能見度、宣示決心,巴育甚至親上火線,向國際推銷。

確實,一四年泰國軍政府掌權,外界本以為會讓泰國經濟像從時間的齒輪脫落般,難以往前推進。「泰國前幾年經濟成長每況愈下,每年GDP(國內生產毛額)只成長零到三%,和周邊國家比更是未老先衰,發生什麼事?」泰國總理室部長戈沙(Kobsak Pootrakool)不諱言,過去三、四年,出口甚至出現負成長,「有必要進行重大改革,重拾青春活力。」

經濟正重回正軌股市創新高FDI、出口也成長
泰國外商總會(JFCCT)主席康樹德透露,這任總理是抱著開放心態,「他每次碰到我都說,Stanley(康樹德英文名),不要抱怨,給我解方。」甚至有一次還把他找去,要一級官員簡報各自部接下來的關鍵績效指標(KPI)。果真,一年來,泰國經濟彷彿脫胎換骨,讓昨日的質疑,逐漸變為今日的肯定。

「(經濟)正重回正軌(getting backon track)。」世界銀行(World Bank)近期這樣評論泰國。

《日經亞洲周刊》觀察,泰國正企圖做一場「破釜沉舟(do or die)的科技導向經濟轉型」。

勤業眾信聯合會計師事務所今年三月最新發布的《亞洲之聲》(Voice of Asia)報告也指出,一七年對泰國是成績斐然的一年,「久經衰頹後,將重振雄風!」

攤開經濟數字,去年,泰國吸引外國直接投資(FDI)逾九十億美元,年成長一九七%;同年全年出口額達二三六七億美元,年增一○.五%,改寫歷史新高;同時間GDP的年成長率,也來到近五年新高的三.七%。

「股市一千八百點歷史最高、旅遊人數、航班、出口、FDI都成長,世界銀行排名前進二十位…。」泰國副總理頌奇(Somkid Jatusripitak)說,沒有人能不承認泰國現在的經濟成果。

泰國這頭東協巨象開始起飛,正不斷搧動的兩隻翅膀,就是泰國四.○的「東部經濟走廊陸海空中心」和「五加五重點產業計畫」。

東部經濟走廊是位於曼谷東方、沿泰國東部海岸北柳、春武里(芭達雅所在地)和羅勇(汽車生產重鎮)三個府所設立的經濟區,這裡的面積不到泰國國土的三%,卻是泰國政府透過大力發展基礎建設和一系列投資優惠政策,吸引外資進駐的重點區域。

其中,陸海空中心是東部經濟走廊最大亮點,許多企業都期待這項重大建設,從物流、人流到金流,替泰國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有「末日博士」之稱的國際投資大師麥嘉華就強調,該計畫「並不是個白日夢(not a pipe dream)!」

陸海空基建齊發串聯首都圈 發揮東協樞紐位置優勢

這是因為,不只烏塔堡機場航空城,泰國也將加速在此地的深水商港及高鐵建設。「陸海空都有大型基礎建設投資計畫。」泰國交通副部長Pailin Chuchottaworn說,隨著交通的推展,泰國更能發揮東協的中心位置優勢。

今年二月底,巴育主持的東部經濟走廊委員會確定通過以PPP(公私合營)投資兩千億泰銖,興建連結三大機場的高鐵,近日已獲內閣通過。這項計畫準備在今年七月與民間投資方簽約,五年後正式提供服務,屆時曼谷蘇萬那普(Suvarnabhumi)國際機場到烏塔堡機場只要四十五分鐘,比起現在,時間至少節省三分之一。

「十三年後,加總三座國際機場,未來每年能服務近兩億人次的客流量,這在全球是絕無僅有的。」烏塔堡機場副主任Somnuk Keawmaruang對未來充滿想望。

「EEC是一個偉大的設想!」泰國日本總商會會長Soji Sakai對本刊說,泰國是日本企業僅次於中國上海的第二大投資地,政府不斷推優惠,創造穩定投資環境,這次又聽到很多兩、三年內會完成的建設項目,很開心,「去年帶日本中小企業訪問泰國,超過一半都對EEC感興趣。」Soji Sakai表示,泰國人很友善,他的公司有九成是泰國員工。

在泰國最大工業園區開發商安美德打造的春武里工業園區,來自中國的華語事務執行封明磊同樣告訴我們,隨著政府大力推動EEC政策,廠商詢問度明顯增加。

安美德在泰國共開發一百平方公里土地、創造三十萬人就業,吸引一千三百家工廠進駐、進駐廠商企業GDP占全泰國一成。封明磊說,他們打算搭政策順風車,在EEC打造智慧城。

外商投資新樂園德國汽車大廠、中國電商一哥都來了

此外,當地台商透露,德國汽車大廠BMW準備在東部經濟走廊擴大投資,明年將在泰國生產電動車電池;中國電商龍頭阿里巴巴,也有意在此布建智慧數位中心,預計四月底前,馬雲將赴泰國拜會巴育,正式宣布投資計畫。

三月十九日在曼谷IMPACT會展中心舉行的「泰國經濟起飛」投資論壇現場,記者向阿里巴巴全球化領導小組組長趙穎查證此事,她低調表示,「那等我們老大(馬雲)來宣布吧。」

泰國最大的商業集團正大(CP)旗下的食品廠CPRAM,就在東部經濟走廊所涵蓋的春武里府,打造食品創新研發中心,同時導入泰國第一座全自動生產工廠。包括鹹蛋豬肉包、燒賣、冷藏盒飯等,泰國超過一萬家7-ELEVEn銷售前三名的即食產品,都在這座工廠二十四小時全自動化生產。

「一天能生產二十萬顆包子、四十萬顆燒賣、十萬盒盒飯…。」CPRAM現場主管介紹,在這條全自動化生產線,人不用碰產品,只要操作機器,從洗米到成品只要三十分鐘,一條生產線只有不到二十人!

「透過BOI(泰國投資促進委員會),新設備、機器人進口關稅是零。」CPRAM副總裁Charoen Kaowsuksai透露,目前這座工廠年產能一三二三噸,全數供應內銷仍供不應求,而這裡靠近泰國最大深水港林查班,未來隨新鐵路經過,也可走陸路物流運輸到周邊的寮國、柬埔寨和越南,「選址一定是看未來需求。」

BOI祕書長馬碧雲(uangjai Asawachintachit)接受本刊專訪時強調,過去五年,泰國通過的投資案,每兩件就有一件在東部經濟走廊,「EEC現在已是泰國最重要的投資區域。」
機器人在內的智慧製造,是泰國最新主打的10大重點產業之一,這也是台灣的機會。(圖為正大旗下的食品加工廠)
台商試水溫基地先征服泰國 進軍北東協不難

商業發展研究院行銷與消費行為研究所副所長曾志成觀察,泰國是北東協製造樞紐,擁有關稅和市場優勢,除了本地市場,還可輻射到鄰近的東協國家,「泰國是不錯的試水溫重要基地,台商只要能征服泰國,到其他北東協國家沒那麼難。」
確實,許多台商的新投資,正在枱面下悄悄展開。兆豐國際商銀曼谷總行總經理賈瑞恆透露,光是兆豐位於EEC的羅勇分行,去年營收就成長三倍。

「泰國經濟一定要翻轉,不然來不及。」賈瑞恆觀察,泰國農業最新就業人口仍逾三成,四.○是泰國爭取東協地位的手段,勢在必行,「不upgrade(升級),不可能在東南亞有領先地位。」這是台商的機會。採訪過程中,我們也發現包括車燈大廠帝寶、宇隆科技和機能布大廠聚紡等台灣上市櫃公司,都有意新增或加碼投資泰國。

「以泰國為製造基地,可以是台灣關鍵零組件及科技服務不錯的出海口。」工研院產經中心主任蘇孟宗觀察,包括傳統汽車零組件或未來汽車電子,以及台灣擅長的電子、資通訊、機械、化工、農業和食品等產業,台泰雙方互補,都是台灣的機會。

中華民國駐泰國經濟文化辦事處代表童振源也說,台灣「五加二創新產業」(物聯網、生物醫學、綠能科技、智慧機械與國防產業,加上高附加價值農業與循環經濟),和泰國四.○的十大重點產業相近,如數位經濟就能和台灣物聯網產業對接,台泰雙方有許多互補和合作的機會。

因此,哪怕廠商沒選在東部經濟走廊布局,只要投資泰國政府鼓勵的十大目標產業,或可促進相關產業升級,也有機會水漲船高。這對泰國既有超過五千家、人數逾十五萬人的台商來說,是一大利多。

「泰國四.○政策口號喊出來,大家很興奮,又有新題材。」走進距離曼谷四十公里的挽蒲(Bangpoo)工業區的TSK鋼鐵加工工廠,三十九歲的創辦人賴炯霖來自台灣,他開跑車、抽雪茄,西裝筆挺地靠在新廠房內擺放著一個個採購自中鋼的鋼捲上,眼神和產品一起在鏡頭下閃閃發亮。

畢業於台大電機系的賴炯霖,十一年前赴泰國創業,從第一年業績掛蛋,一路茁壯到去年營收突破十六億元新台幣,年成長一五%,連原料供應商中鋼都看好他,而成了大股東。

賴炯霖觀察,近年泰國家電生產中心已有取代其他國家生產線的趨勢,家電廠商紛從墨西哥、土耳其、中國撤出,移到泰國,這是他業績蒸蒸日上的原因之一。目前泰國市場上的家電品牌,除了夏普,全是他客戶,「在泰國買冰箱,八成有我們的材料;冷氣,五成;洗衣機,八成…。」

受惠泰國經濟成長,台大畢業的賴炯霖回泰國創業,業績一路飆漲到16億元,他正考慮在當地或回台上市。
搶新創科技人才大手筆減稅優惠 家屬簽證也放寬

事實上,為吸引外資、新創公司和科技人才,泰方還大手筆祭出東協國家史無前例的最佳優惠賦稅手段,除進駐東部經濟走廊最高免除十三年企業所得稅外,帶進新技術的企業,甚至再額外免除五年五○%所得稅等;高階人才個人所得稅,也從現行最高三五%砍半到一七%。

馬碧雲不諱言,泰國四.○是發展創新導向型經濟,創新需要人才,而人才確實是一大難題,「我們必須加速泰國的人力資源發展。」

今年一月,泰國針對專業工作者的「智慧簽證」(Smart Visa)已正式上路。「這是泰國首創的四年期簽證(過去泰國專業工作者簽證為兩年期),家庭也可帶入,夫妻不用再申請取得工作證,子女也能來,享長期多次出入境的便利。」馬碧雲解釋。

安美德則在去年九月和台大機械系簽下合作備忘錄,準備邀請台大進駐泰國成立東南亞分校,替園區廠商培育科技人才。

在台商匯集的北欖府,泰國台商總會副會長、泰國台灣BDI科技學院董事長張玲琴,也正把台灣的技職教育和建教合作模式,複製到泰國。

「泰國教育系統問題,以前技職是放牛班,(學生)打架、學壞,我要改變技職學生形象。」張玲琴說,過去泰國員工大多是小學、中學畢業,知識程度不高,當技術到一定水平,很難再突破。泰國民族性聽話、溫和,但缺乏主動思考、解決問題的能力,所以她用台灣、德國的技職教育作法,培養員工的紀律與積極性。

大力推產學合作複製台灣技職教育 培養泰國員工

為提升人才水準,原本該學院只招收高職生,去年開始擴大到二專,學生入學一概免學費,透過半工半讀,既學習模具、機械、電機和工業會計等理論,也到工廠做中學。今年合作台商從四家擴大到六家,預計招收學生也倍增到四十人,「台商共同需求都是人才,在這經過三年培訓,再接二專,模式成功,已有晉升生產線小組長級幹部出現,非常欣慰。」

「以前看不出泰國政府注重哪些產業,很general(空泛),現在政策終於明確。」張玲琴認為,泰國許多政策滿正確的,包括科技部鼓勵民間團體密切產學合作、提供稅務獎勵、國際科技人才進企業輔導等。

來自台灣的中原大學機械系助理教授張仁安,就是受泰國政府重用的國際科技人才。擁有塑膠模具專利等相關技術的他,來泰國已三年,現在身分是泰國國家科技發展署技術顧問,工作是進駐輔導當地三家企業提升模具、塑膠成型材料相關製程技術,基本薪資三級跳到台灣的三倍,工時彈性,還配司機。

「我在塑膠射出領域十八年,台灣很悶。」他話鋒一轉,提到泰國的欣欣向榮,自己還在曼谷市中心以五五○萬元泰銖置產,「商機多,水是活的,連呼吸空氣都是不一樣的感覺。」

對照一九八○年晚期、九○年代早期,許多台商到泰國投資,著眼的是低廉的勞力,對於現在要新赴泰國投資的台商,馬碧雲強調,泰國已有了重大轉變,「我們想傳達一個重要訊息給台商,泰國提供絕佳的機會,如果你注意到泰國要發展的十個核心產業,特別擁有高科技的台商,不再是勞力密集產業!」

最後一站,我們在曼谷市中心聽到凱基證券(泰國)執行副總裁王興義口中的泰國資本市場生猛現況,又對泰國有另一番新認識。企業之外的台灣一般投資人,不必擁有當地銀行戶頭,只要到當地開證券戶,也能參與火熱商機。

1世紀的曼谷日益繁華,隨經濟持續起飛,全泰國接下來都有機會「富起來」。
泰國企業爭上市賣甜點、海苔、火鍋 都享高本益比

很難想像,進駐泰國百貨的本土甜點品牌after you,資本額八一○○萬元泰銖(以下單位同),市值九十三.八億元。「就是烤麵包加冰淇淋、飲料,開在百貨造成風潮,很普通,比不上台灣的,你就知道泰國是一個充滿機會的地方。」王興義說。

觀光客幾乎人手一包的伴手禮小老闆海苔,資本額三.四五億元,市值二二三億元;目前股價本益比三十六.八倍,原來一家海苔公司也有這種表現。

泰國本土保養品品牌beauty,資本額三億元,市值六五八億元,本益比五十三倍。

泰國平價連鎖火鍋店MK火鍋,資本額九.二億元,市值七二五億元,本益比三十倍。

泰國7-ELEVEn資本額八十九億元,市值七四八四億元,本益比三十八倍。

「台灣人不太了解,事實上,泰國現在非常好。」王興義不諱言,現在泰國承銷環境大好,許多企業都想上市,案子不只不缺,還忙到要選案子。

「市場資金多,大家也看到未來還在成長的行業。」王興義觀察,泰國觀光旅遊業貢獻經濟大,每年雙位數觀光人數成長,中國遊客滿街都是,飯店、餐飲、購物和食品銷售統統帶動起來,四年後高鐵通車,更是商機無限。「台灣這麼多優秀人才,這麼多好的技術和經驗,真的應該出來看一看,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中國知名企業小米創始人雷軍曾說:「只要站在風口上,連豬都會飛。」現在,大風來了,誰也不能阻擋泰國加速起飛。下階段,不論是這頭東協巨象或台商,都必須讓自己持續長出有競爭力的翅膀。而翅膀的續航力,取決於背後創新、科技和附加價值的含量。
21世紀的曼谷日益繁華,隨經濟持續起飛,全泰國接下來都有機會「富起來」。

獨家專訪》泰國總理:等著看,泰國很快就會不一樣

「這是促進泰國經濟轉型升級的新引擎。」3月底,泰國總理巴育(上圖)接受本刊獨家訪問時說,泰國4.0政策希望透過東部經濟走廊、烏塔堡機場航空城等基礎設施,以及五加五重點產業的發展和民間投資,擺脫中等收入陷阱,躋身已開發國家,「不只如此,我還要帶動柬埔寨、寮國、緬甸、越南、泰國(CLMVT)區域經濟發展。」

事實上,軍政府首腦巴育能成為泰國總理,和政變有關。BBC報導,2010年出任陸軍總司令的他,被視為堅定保皇派,且對前總理塔信、盈拉兄妹的「紅衫軍」採取強硬手段;沒想到,原要在2014年退休的他,卻發動政變上台,也讓泰國一度遭到西方民主國家排斥。

去年10月,巴育成功「破冰」訪問美國白宮,並告訴美國總統川普泰國將舉行大選,外界對泰國大選的預期自此持續升溫。

「現在是泰國民主的過渡時期,可能有人並不理解我們正在做的事,但是等著看,泰國很快就會不一樣!」巴育充滿自信,豪氣地強調。

為了在任內留下亮眼成績,巴育積極拚經濟,他先聘請經濟學家頌奇擔任副總理,並制定20年國家發展戰略,發展高附加價值和創新驅動產業,最終目標把泰國人均所得翻倍到15000美元 。

按泰方最新規畫,明年2月選舉將讓泰國恢復民主。不過《華爾街日報》近日觀察,巴育已首度表態選後他將動用憲法,允許國會邀請一位非民選總理來領導國家的條款,續任總理。他有意長期執政和拚經濟的決心,展露無遺。 (萬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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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周刊第111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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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4月第111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