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一款遊戲,「部落衝突:皇室戰爭」二○一六年三月才推出。而一五年靠著「部落衝突」、「卡通農場」等三款舊遊戲,全年淨利潤竟高達九.六四億美元(約三一二億台幣)。
這數字放在台灣科技業都可排到第三名,僅次於台積電跟鴻海,甚至贏過擁有上萬名員工的聯發科。也難怪,這個二一○名員工的公司,會成為赫爾辛基納稅第一名。
當《天下》走進位在赫爾辛基市郊的超級細胞總部。空蕩的會議區,一個帶著靦腆笑容,穿著印有Supercell字樣黑色T恤的年輕人,早等在那裡。他伸出手跟現場每個人握手,手勁強勁,「Hi,我是 Illka。」
沒穿鞋子的執行長
一會兒,公關過來,《天下》採訪團隊才知道,原來他就是這家估值超過三千億台幣、比聯發科還高的全世界最大手機遊戲公司創辦人兼執行長,潘納寧(Ilkka Paananen)。潘納寧腳上只穿著黑色襪子,原來他直接從辦公區跑出來,那裡鋪著厚厚的地毯,超級細胞員工上班都會把厚重潮濕的雪靴放在衣帽間,換穿拖鞋或直接穿襪子。這在芬蘭新創企業是很普遍的做法。過去,網路、手機遊戲公司,很難擺脫「一代拳王」的詛咒。芬蘭第一個紅遍全球的遊戲公司Rovio,在「憤怒鳥」系列之後一直沒有新的強打,最近宣布轉型為媒體公司;靠著農場遊戲「FarmVille」大賺,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的Zynga,也因為後繼無力而股價暴跌。而超級細胞卻可以在六年之間,推出四支遊戲全都大賣。箇中奧祕,源自一個大膽的全新管理方式。而且答案就藏在該公司的名字裡。
祕訣一:高度獨立運作的「細胞制」
該公司每支遊戲的研發團隊都稱為「細胞」(cell)。「這是小又獨立運作的意思,」潘納寧說。超級細胞一般的「細胞」約四到六人,最多的達四十個人(因為還得負責剛上市的「部落衝突:皇室戰爭」的營運)。
每支團隊形同獨立營運、只對市場負責。潘納寧說,基本上可將超級細胞想成一個平台,每個「細胞」都是一個獨立運作的公司。
「我大概是業界權力最小的執行長吧!」他微笑著說。
如果這麼在乎團隊獨立運作,那為何超級細胞會在二○一六年六月將公司八四.三%持股,以八十六億美元賣給中國的騰訊呢?
潘納寧解釋,當時主要是本來的大股東——持股超過七成的日本軟銀,有意出售持股,而最後選擇騰訊,「是因為騰訊很了解遊戲業,知道讓開發團隊維持獨立的重要性,」他說。
潘納寧畢業自赫爾辛基理工大學(現併入阿爾托大學),擁有國際商業管理碩士。他在二○○○年、二十一歲時,和朋友創立第一家遊戲公司Sumea,四年後被加州著名遊戲公司「數位巧克力」(Digital Chocolate)併購。之後短短幾年間,數位巧克力成長到四百名員工。潘納寧也一路晉升到新公司的總裁。
此時,他開始為大公司的管理體系日益繁瑣而苦惱。例如,每個月都有進度會議,決定開發中的遊戲要不要中途喊停。「可想而知,開發小組的人一定花很多時間準備這個會議,結果反而排擠到真正開發遊戲的時間,」潘納寧說。
而且,大型遊戲公司的管理方式逐漸向製造業看齊,一味追求成功率。用製造業的語言是「良率要高」。這就會開始造成流程標準化、追求熟練、減少失誤,反而扼殺創新,產出平庸的遊戲。
潘納寧在二○一○年五月離開數位巧克力,帶著五個核心伙伴,懷著「創建我們自己夢想中的公司」的理想,在一個九坪小公寓創立超級細胞。新公司除了高度獨立運作的「細胞」體制,另一個重點是··· 閱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