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爆發後,我對我的編輯說, 不論他們需要我去哪裡──義大利、中國、紐約或其他疫情熱點都可以。但他們的回應基本上都是叫我稍安勿躁,大家哪裡都不用去了。因此我得找出方法,盡我所能地報導這個影響了全世界人的事件。沒多久我就了解到,這表示我得在自家「後院」工作──對我來說這個後院就是美國中西部。我開始開著卡車到處走。我想了解,在經常被忽略的美國內陸「飛越之地」,新冠病毒對居民而言代表什麼。 我不得不改變工作方式。要怎樣在一定距離外拍攝人物?怎樣負責地進入他人的私密空間? 於是我開始使用無人機。我讓無人機相當接近地面飛行,好從遠距離拍攝。但這種做法也讓如今我們都面對的超現實和反烏托邦氛圍更強烈。 每次拍完後,我都會在拍攝對象的車上、大門臺階或信箱留下字條,上面有我的聯絡方式。我會說,如果你願意和我分享更多生活近況,請跟我聯繫,同時我會把照片寄給你。我收到的回應令我動容。我有一次看到兩個人在前院聊天,一個坐在大門臺階上,另一個坐在2 公尺外的椅子上。看上去是平凡不過的日常景象,但當我收到電郵才知道,他們其中一人在加護病房工作,兩人是一輩子的好友,現在都很不好過。 為了與人相遇並拍攝他們,我自己決定我就是必要工作者。我非常感恩我還擁有攝影,因為我還能出外活動,親眼看到事物。我有種使命感。 後來,喬治.佛洛伊德在離我明尼亞波利斯的家只有十分鐘的地方死去。身為攝影記者和社區成員,我覺得自己有責任記錄示威活動。過去我有幸前往世界其他地方,拍攝他國人民的抗爭──也有幸安然返家。現在我認為,或許我們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透過自己的工作參與自己的社區。——口述整理:瑞秋.哈提根在2020年,作為一名攝影師是什麼感覺?
在2020年,作為一名攝影師是什麼感覺?
國家地理攝影師似乎具備一個內建GPS。他們受到無止境的好奇心驅使,在世界各地漫遊,尋找嶄新的拍攝視角、闡述全新的故事。2020年,這個內建GPS指引了大衛.古騰菲爾德追蹤COVID-19大流行;而儘管這一年充滿損失與混亂,漢娜.雷耶斯.莫拉雷斯仍記錄下撫慰人心的安詳場景,亞南德.瓦瑪也捕捉到罕見的自然奇觀。在接下來的文章中,這三位攝影師回答了下列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