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職的政府單位很有可能犯了錯。」
── 亨利.季辛吉
(在美軍於1970年代對越南、柬埔寨與南美洲採取的軍事行動中,季辛吉因扮演特定角色而被控犯下戰爭罪,以上是他對控訴的回應。)
「如果我們事後發現錯誤可能已鑄成……我深感抱歉。」
── 紐約總主教愛德華.伊根(Edward Egan)
(提到有些主教未能妥善懲處猥褻兒童的天主教神職人員時,伊根這麼說。)
「我們知道錯已鑄成。」
── 摩根大通執行長傑米.戴蒙(Jamie Dimon)
(政府提供財務援助讓摩根大通免於破產,獲得政府援助後公司卻支付鉅額獎金給高層主管,戴蒙在談及此事時這麼說。)
「與大眾與消費者溝通薯條與薯餅成分時,中間出了差錯。」
── 麥當勞
(麥當勞向素食者致歉,因為他們沒有告知顧客馬鈴薯食品中的「天然調味」含有牛肉副產品。)
每個人都會犯錯,也都忍不住想替自己辯解。就算後來發現某些行為是有害、不道德或愚蠢的,我們心中也會萌生一股想推託責任的衝動。多數人在一生中做的決定,都不會影響數百萬人的生死,但無論我們的錯誤是無關緊要還是會釀成悲劇、是小錯小過還是殃及全國的過失,我們就是無法輕鬆講出:「我錯了,我犯了大錯。」有些人甚至根本開不了口。因為情感、金錢與道德層面的風險越高,我們就越難坦承錯誤。
不僅如此,多數人就算直接面對自己犯錯的例證,他們也不會改變原本的觀點或操作手法,態度甚至更頑強堅定。政治人物就是最顯而易見的案例,而他們造成的後果通常也最慘烈。我們撰寫第一版時,擔任美國總統的是喬治.W.布希,他內心的自我辯護盔甲之堅固,就連最無可辯駁的證據也無法攻破。小布希指稱海珊握有大規模毀滅性武器;表示海珊跟蓋達組織(Al Qaeda)共謀合作;預期伊拉克人民會開心地在街上迎接美國士兵;堅信衝突很快就會落幕;認為戰爭的人力與金錢成本不高。以上每一點他都錯了。而他最為人所知的過錯,就是在美軍入侵伊拉克六週後的一場演講中,宣布:「伊拉克的主要作戰行動已經結束。」(當時他還站在寫了「任務完成」的橫幅底下。)
左派與右派的評論家開始呼籲小布希公開認錯,但小布希只是繼續找其他藉口來替戰爭辯解:他搞定了一個「非常壞的壞蛋」、打擊恐怖分子、促進中東和平、將民主帶進伊拉克、提升美國國家安全,以及「完成美國部隊奉獻生命執行的任務」。在2006年的中期選舉,共和黨在美國參議院與眾議院都吃了敗仗。許多政治觀察家都將這場選舉,視為選民對伊拉克戰爭的表態公投。不久之後,美國十六所情報單位提出一份報告,指出美軍占領伊拉克的舉動,確實進一步催化伊斯蘭激進主義、增加恐怖主義的風險。不過,小布希仍對保守派專欄作家代表團表示:「我做的決定是正確的,這點我深信無疑。」1
在小布希總統之前,就有許多政治人物會替自己的決策辯解,往後政壇絕對還會出現這種人。他們的決策要不是奠基在錯誤的前提之上,就是造成慘不忍睹的後果。詹森總統的顧問不斷告訴他美國鐵定會在越戰中吃敗仗,但他就是置之不理,最後也犧牲掉總統一職,因為他一直堅定地自我辯護,認為美國如果撤軍,整個亞洲都會「赤化」。等到真的無路可退,政治人物或許會心不甘情不願地認錯,但他們依然不會承擔責任。從「錯已鑄成」這句話,就能看出當事人想脫罪卸責的渴望,這個說法甚至也已成為全國上下的笑柄。政治新聞記者比爾.施奈德(Bill Schneider)就將這四個字稱為「過去釋罪」(past exonerative)式。「噢,好吧,錯已鑄成,但不是我的錯,是別人的錯,但我們就不說那個人是誰了。」2季辛吉說他任職的政府單位有可能犯了錯時,就是在迴避自己同時身為國安顧問與國務卿的事實。基本上,他就是自己口中所謂的政府單位。這番自我辯護的說詞,讓他能毫不心虛、面不改色地接下諾貝爾和平獎。
政治人物的言行使人發笑,同時也讓人感到驚訝和恐懼,不過從本質上來看,他們的行徑跟多數老百姓在私生活中的舉止沒有太大差異,只是一般人的決策肯定不會造成多麼嚴重的後果。我們待在一段不快樂或看不見未來的關係中,因為我們已經付出太多時間努力與對方磨合。就算工作令人沮喪消沉,我們還是不願轉換跑道,因為我們找出各種理由說服自己留下來,無法看清離開的好處。我們買了一輛問題百出的爛車,只因車子的外表看起來很酷炫拉風,還散盡千金,只為了讓車子能繼續上路,甚至為了證明這些開銷是正當的而花更多錢。因為真的受到親友冷落或誤以為被他們輕視,我們自以為是地跟他們鬧不合,同時卻認為自己是想求和的那一方,等著對方開口道歉或提出補償。
自我辯護跟說謊或找藉口不同。為了平息愛人、父母或雇主的怒火,為了不想被告或被關,因為怕丟臉或丟掉工作,以及為了保有權力,我們顯然會說謊或捏造空想的說詞。不過,有罪之人向大眾傳遞自己明知有違事實的訊息(「我沒有跟那個女人發生性行為」;「我不是騙子」),跟他說服自己其實自己做了一件好事,這兩者有很大的差異。前者的狀況就是在說謊,而且他知道自己是為求自保而說謊,後者則是在自我欺騙。這就是為什麼自我辯護比直截了當的謊言更強大、更危險。自我辯護能讓人相信自己已經盡力做出最好的決策。其實仔細想想,這麼做是對的。「我盡力了,已經找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其實這個解決辦法還挺不賴的。」「我的決策都是為了國家好。」「那些混蛋是自找的。」「我的行為很正當。」
自我辯護能淡化我們的過錯跟不當的決定,這就說明為什麼除了偽善者自己之外,其他人都看得出來他有多偽善。自我辯護能讓我們將自己的道德缺失,跟別人的錯誤區隔開來,模糊我們的行為與道德觀之間的差距。在阿道司.赫胥黎(Aldous Huxley)的小說《針鋒相對》(Point Counter Point)中,有位角色就說:「我不覺得偽君子有自知之明。」身為美國前眾議院議長兼共和黨策略家的紐特.金瑞契(Newt Gingrich),八成不會對自己說:「天啊,我真是個偽君子。我在檯面上公然抨擊柯林頓的性醜聞,自己卻私下搞婚外情。」知名傳教士泰德.哈加德(Ted Haggard)一邊公開批評同性戀,一邊盡情與男妓發生性行為,他似乎也對這種偽善之舉不以為意,這就是一樣的道理。
每個人都會用這種方式劃定自己的道德界線,並且為自己的行為辯護。舉個例子,你報所得稅時,有沒有在支出的項目與金額上動過手腳呢?沒關係啦,反正你可能也把一些支出給忘了,剛好能跟浮報的金額相抵銷,而且大家都這麼做,你不照辦豈不是太蠢了嗎?你有沒有少報額外的現金收入呢?反正政府都把納稅人的錢浪費在政治分肥的計畫上,或是用來推動那些你反對的法案,所以少報一點也沒什麼不對。上班的時候,你是不是曾在辦公室座位上傳簡訊、回私人郵件或是網路購物,沒有專心辦公呢?這些都是工作的額外福利啦,而且這也是你個人對愚蠢的公司規定表示抗議的方法。再者,就算你額外完成一些工作,老闆也不會表達感激。
有一次,哲學與倫理學教授戈登.馬里諾(Gordon Marino)下榻某飯店,結果他的筆不小心從夾克滑出來,在絲質床罩上留下一灘墨漬。他有想過要告知飯店經理,但他實在是太疲倦了,而且也不想額外支付賠償金。當天晚上他跟幾位朋友出去,同時也徵詢他們的意見。馬里諾說:「有位朋友叫我不要再這麼道德狂熱了,他說:『飯店管理人員早就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所以已經把成本算進住房費用裡了。』我很快就被他說服,覺得沒必要驚動飯店經理。經過一番思考,我還想著如果是住在家族經營的旅館或民宿,我就會立刻去通報老闆,但因為這是一間連鎖飯店,而且……反正我就找了一大串藉口跟理由。不過退房的時候,我有在櫃檯留紙條說床罩上有墨漬。」3
你可能會說,這些理由都成立啊!飯店本來就有預料到笨手笨腳的房客會毀損物品,早就把維修成本納入房價了!另外,政府也真的是在浪費納稅人的錢啊!反正我遲早會完成工作,只要把工作做完,公司應該也不會在意我挪出一點時間來回簡訊吧!無論這些說法是對是錯,那都不重要。當我們踩線越界的時候,會替這些心裡明知不對的行為找藉口,這樣才能繼續把自己視為誠實的人,而不是罪犯或小偷。小至將墨水灑在飯店床罩上,大至挪用公款,自我辯護的機制都是一樣的。
而且,在有意識地說謊唬弄他人,以及不自覺用自我辯護來自我欺騙之間,有一塊超級有趣的灰色地帶,這塊灰色地帶是由一個不可靠、自我圖利的歷史學家所主掌。這位歷史學家就是記憶。大腦在裁減、形塑記憶時,通常會帶有所謂的自我提升偏誤(ego-enhancing bias),這種偏誤會模糊過往事件的輪廓、減輕自我罪責,並且扭曲事實的真相。研究人員訪問夫妻當中的妻子,問到她們自己做的家事比例時,她們會說:「拜託,這還要問嗎?幾乎都是我在做啊,大概有90%。」對丈夫提出同樣問題時,他們則會回答:「我做很多家事,差不多有40%吧。」雖然每一對夫妻回答的數字都不同,但雙方的比例加起來都遠超出100%。4大家可能會忍不住推斷其中一方在說謊,但丈夫與妻子的數字加起來之所以超過100%,更有可能是因為他們都在記憶中提升自己對家事的貢獻。
隨著時間推移,自我圖利的傾向逐漸扭曲記憶,使人忘記或是記錯過往事件時,我們就有可能開始漸漸相信自己的謊言。我們知道自己犯了錯,卻一點一滴開始認為這不全是我們的錯,並說服自己當時的狀況很複雜。我們開始低估自己的責任,不斷推託逃避,直到肩膀上的重擔成為輕飄飄的影子。我們很快就會說服自己,私下也開始相信自己對外的公開說詞。美國前總統尼克森(Richard Nixon)的白宮顧問約翰.迪恩(John Dean),出面揭發掩蓋水門案非法行為的陰謀時,就解釋了這整段過程的運作:
採訪者:你的意思是,捏造這些故事的人也相信自己的謊言囉?
迪 恩:沒錯。只要重複多講幾次,謊言就會成真。舉例來說,媒體發現新聞記者跟白宮人員遭到竊聽時,他們百口莫辯,只好謊稱這都是為了國家安全。我相信很多人都認為竊聽確實是為了國家安全,但這不是事實。這只是真相被揭穿後捏造的藉口而已。不過他們開口這麼說的時候,你就知道他們真的也這麼相信。5
前總統詹森跟尼克森一樣都是自我辯護大師。根據詹森的傳記作家羅伯特.卡羅(Robert Caro)所言,詹森相信某件事的時候,他會「徹底無視先前的看法或事情的真相,全心全意、徹徹底底地相信那件事」。詹森的其中一位助手喬治.里迪(George Reedy)則說,「詹森超級會說服自己,不管什麼時候,他總是認為自己堅守的原則是最正確妥當的。只要有人出面證明他之前秉持不同的看法與觀點,他就會展現出一種受到傷害的無辜感,這種特質確實有其迷人之處。他不是在演戲。他真的非常會說服自己,也會告訴自己對當下最有利的『事實』才是唯一的事實。任何與這個事實牴觸的觀點,全是敵方的謊言。他竭盡全力讓自己的意念成為現實。」6雖然詹森的支持者認為這種性格很迷人,但詹森之所以無法讓美國脫離越戰的困境,這很有可能就是一大主因。向公眾辯解自身行為的總統,還有可能在勸導之下自我修正,但是說服自己接納自身行為、相信手上握有真相的總統,是不可能自我導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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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丹的丁卡人(Dinka)與努爾人(Nuer)有項非常另類的傳統。他們會將孩子正面的恆牙拔掉,下排最多拔到六顆、上排兩顆,這會導致下巴凹陷、下唇萎縮,讓人說起話來含糊不清。這項傳統顯然是始於破傷風(會導致咀嚼肌痙攣,造成牙關緊閉)大流行期間。由於破傷風症狀的緣故,村民拔除自己跟孩子的正面恆牙,這樣就能透過缺牙的縫隙飲用液體。然而,破傷風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為什麼丁卡人和努爾人還是繼續幫孩子拔牙?7
1840年代,維也納某座醫院面臨一個神祕難解、令大家非常恐懼的問題:院內有兩間產科病房,而在其中一間病房內,產後感染導致15%的產婦死亡。在產後感染情況最嚴重的那個月份,有三分之一的產婦喪生,死亡率是另一間產科病房的三倍。在死亡率較低的病房中,接生工作是由助產士負責。伊格納茲.塞麥爾維斯(Ignaz Semmelweis)這位匈牙利醫師提出假設,試圖解釋為什麼在院內的這間病房中,有這麼多產婦死於產後感染。那時,接生的醫生跟醫學院學生,都是直接從解剖室到產房,雖然當時還沒有人曉得細菌的存在,塞麥爾維斯卻認為醫生跟學生手上帶了某種「致病毒素」。於是,他請學生在進產房之前,先用含氯的消毒劑清洗雙手,結果產婦的死亡率因此驟降。這項措施成效驚人,而且還能拯救產婦的性命,但塞麥爾維斯的同事卻拒絕接受鐵錚錚的事實:塞麥爾維斯接生的產婦死亡率較低。8為什麼他們拒絕立即接受塞麥爾維斯的發現,不願意熱烈感謝他找到問題所在、讓寶貴的生命不再平白消逝呢?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費迪南.隆德博(Ferdinand Lundberg)與瑪麗妮亞.法爾罕(Marynia Farnham)出版《現代女性:失落的性別》(Modern Woman: The Lost Sex)這本暢銷書。他們在書中聲稱,在「男性行動場域」有所成就的女性,或許看似是各行各業的佼佼者,但她們也付出極大代價,「這些女性犧牲最基本、源於本能的追求。在理性的現實環境中,女性生來就不適合與他人激烈競爭。這種生活方式對她構成傷害,更會深刻摧殘她的感受。」而且她還會因此性冷感,「在各方面挑戰男性,拒絕扮演相對臣服順從的角色,這讓許多婦女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享受性愛的歡愉。」9在出版這本書的後續十年間,法爾罕醫師在明尼蘇達大學取得醫學博士學位,並在哈佛醫學院進行博士後研究,她的工作是告訴婦女不要追求職場上的成就。她難道不怕自己會越來越性冷感,影響最基本的本能追求嗎?
加州克恩縣的警政單位逮捕了退休高中校長派翠克.鄧恩(Patrick Dunn),因為他涉嫌謀殺妻子。警方找來兩位證人進行偵訊,他們的說法互相矛盾。其中一位證人是一名沒有犯罪紀錄的女子,她沒有針對嫌犯捏造謊言的私人動機,而且她的上司跟行程紀錄也能佐證她對事件的描述。她的證詞顯示鄧恩是無辜的。另一位證人是即將入監服刑六年的職業罪犯,他與檢察官協議談好交換條件,同意出面指控鄧恩有罪。除了說詞之外,他沒有其他證據能支持自己的說法。他聲稱鄧恩有罪。警探必須做出抉擇,該相信那名女子的說詞(鄧恩是清白的),還是罪犯的指控(鄧恩是兇手)?他們選擇相信罪犯10,為什麼?
只要了解自我辯護的運作機制,我們就能回答上述問題,還能搞清楚為什麼會有人做出各種看似瘋狂、難以理解的選擇。殘忍的獨裁者、貪婪的企業執行長、以神之名謀殺他人的宗教狂熱者、猥褻兒童的神職人員,還有把親戚繼承的遺產騙走的家族成員,面對這些人的時候,大家都會問:「他們怎麼受得了自己的行為?」答案是:「就跟所有人一樣,靠自我辯護來說服自己。」
自我辯護必須付出代價,同時也能帶來好處。自我辯護本身不全然是件壞事,它能讓我們在晚上睡得著覺。沒有自我辯護,我們會一直陷在難堪的極度痛苦之中。我們會不停折磨自己,後悔為什麼沒有選擇另一條路,或是因為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走得跌跌撞撞而深感懊悔。每項決定造成的後果,都會讓我們在事後深受折磨,例如:我們的決定是對的嗎?有嫁對人嗎?有買對房子嗎?有選到最棒的車嗎?選擇的職業是正確的嗎?但盲目無謂的自我辯護如同流沙,使我們陷在困境中更無法抽身。我們無法看清自己的錯誤,更遑論修改導正。盲目的自我辯護會扭曲現實,讓我們無法取得所有必要資訊、無法清楚評估局勢,更會讓愛人、親友與國家之間的嫌隙更根深柢固。自我辯護使我們無法擺脫壞習慣,讓罪人不必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更令許多專業人士無法改變過時的態度和做法,使社會大眾深受其害。
大家都免不了會犯錯,但我們也都有能力說出這句話:「這樣行不通,這樣不對。」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但我們能在掩飾錯誤或面對錯誤之間做選擇,而我們的決定會大幅影響下一步行動。大家總說要從錯誤中學習,但我們得先承認自己犯了錯,才有辦法從中學習。想坦然面對錯誤,必須先了解自我辯護是種非常誘人卻危險的心理機制。在下一章節,我們會進一步探討認知失調(cognitive dissonance),這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心理機制,不僅讓我們有了自我辯護的行為,更能維護我們的信念、自尊跟群體歸屬。在接下來的章節中,我們將詳述自我辯護會造成哪些慘烈的後果,包括自我辯護是如何加深偏見、讓個人或機關單位更腐敗、扭曲記憶、使專業自信變成傲慢自大、造成不公不義的現象或使其延續、令愛情變質,以及引發仇恨與嫌隙。
幸好,只要了解自我辯護的運作機制,我們就有辦法擊敗這種固有思維。因此,我們會在第8章退一步思考,看看能替個人以及人際關係找出哪些解決辦法。在第9章,我們會拓展觀點,探討當代的重大政治議題:為了對政黨忠誠,選擇支持危險的政黨領袖時,人民所產生的認知失調。是該以政黨為重、國家其次,還是放棄輕鬆簡單的道路,踏上崎嶇艱難但勇氣十足、合乎道德倫理的路徑呢?人民選擇用來消減失調的方式,都將對他們的生活與國家帶來莫大影響。要找到改變與救贖的解決辦法,第一步就是理解。這就是我們寫這本書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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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不在我
卡蘿‧塔芙瑞斯、艾略特‧亞隆森
由 大牌出版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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