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福特、富士通都採用
回到辦公室工作了嗎？在疫情完全結束前，很多企業開始實驗混合式工作模式，減少辦公室人流，給予員工更多彈性，同時兼顧辦公室不可取代的功能。這不僅是疫情尚未完全結束時的權宜之計，還可能從此改變辦公室的定義。

文—王慶剛

▲疫情期間，在家上班成為新常態，許多企業開始實驗混合工作模式。（Getty Images）

本土疫情降溫，降回二級警戒，很多人居家工作告一段落。但有不少企業在疫情期間發現，在家遠距工作（WFH）有不少好處。國外的經驗也顯示，經過一年遠距工作效能大型實驗後，許多企業決定啟用混合辦公模式（Hybrid Work Model），兼顧員工工作的彈性和辦公室不可取代的功能。

但究竟遠距與辦公室之間的平衡該如何拿捏，可能還沒有標準答案。

微軟二○二一年工作趨勢報告（The Work Trend Index）調查全球三十一個市場後發現，高達六六%的員工希望繼續彈性遠距辦公，但又有六七%的員工希望疫情後能有面對面的工作與合作機會。這看似矛盾的結果，其實指向了一種新的辦公模式：混合式工作。

所謂混合式工作，來自許多企業在過去一年被迫居家辦公後，發現許多工作可以不需在辦公室進行，員工也可以省去通勤時間、兼顧工作與生活，但因為辦公室功能無法完全被取代，而採取部份遠距、部份實體的新工作型態。

麥肯錫顧問公司則在《疫後工作未來》報告中估計，先進經濟體大約有二○%至二五%勞動力，可以每週在家工作三到五天，更有許多企業已開始實驗混合型工作模式。

日本資訊科技服務公司富士通推出「工作生活轉變計劃」（WorkLife Shift），可說是改變幅度最大的企業之一，給予在日本的員工前所未有的彈性。

富士通：公司不再是工作場所

根據計劃，未來富士通八萬名員工將沒有固定辦公室，會以遠程工作為主，並依據工作內容和生活方式，靈活利用時間。員工能自己選擇工作地點，無論是在家、主要辦公室，或者衛星辦公室。

富士通接受BBC採訪指出，混合工作給予員工更多自主性，可提高生產力、效率與創意，也能擺脫僵化的通勤概念。

富士通並計劃在二二年把辦公室佔地面積減少五○%，採用辦公桌輪用系統，降低辦公室維護和營運成本。

「如果有想要完成的任務，你可能會在家裡完成，但如果你想與其他人互動、社交和建立關係，你會回到辦公室，」富士通英國辦公室人力與工作空間戰略長戴維斯（Andrew Davis）接受《金融時報》採訪時說。

富士通的混合模式，某程度上顛覆了辦公室集體工作的功能，未來去辦公室將不是上班工作，而是強化合作、開重要會議、創意發想的場所。

不只服務業改變，也有製造業開始轉換成混合工作型態。

福特員工：在家工作更快樂

福特就是全球第一個採用混合式辦公的車廠。去年一項內部調查發現，九五%員工喜歡混合工作模式，感覺更有效率，在家工作也更快樂。

福特的做法，是以辦公室工作為主，讓主管根據需求，允許員工繼續遠端辦公，只有需要面對面的時候，才要到辦公室。

「如果我們在過去十二個月學到一件事，那就是我們對工作的很多假設，已經發生了變化，」福特人事兼員工經驗長羅賓森（Kiersten Robinson）說。

未來預計有三萬名北美員工能選擇混合辦公模式，但福特的業務性質無法讓所有人遠端辦公，尤其是生產線的員工。 花旗則是第一間宣布混合辦公模式的銀行，將未來工作模式分為常駐（resident）、遠距（remote）與混合（hybrid）三種。常駐是工作無法以遠距執行的員工，包括實體銀行櫃台人員與數據中心。全遠距辦公則是疫前就以遠距工作為主的員工，例如支援客服的聯絡中心。

多數員工將採用混合辦公模式，一週至少進公司三天。北美大約有一半員工，預計在九月重返辦公室。

「對許多人來說，恢復『新常態』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因此我們需要重新設置一些工作實踐，」上任不到半年的花旗執行長范潔恩（Jane Fraser），在一封給花旗集團全體員工的信上說，過去一年，花旗了解到遠距工作一樣能保持高效率，因此計劃在未來創造更多靈活性。

彭博社認為，花旗的彈性工作方式，未來會在招聘和留住人才上有競爭優勢，全球金融業下個重大分野就在於辦公室「是否提供更彈性的工作模式」。

不過，范潔恩也強調，辦公室仍然有著不可取代的價值，例如建立歸屬感、促進團隊合作、實踐學徒制，這些都無法用數位化取代。

的確，除了花旗以外，高盛、摩根大通、美國銀行等金融業，都不樂見遠距或混合辦公成為未來主流。

遠距工作無法建立企業文化

「我要取消所有Zoom會議。我受夠了，」摩根大通執行長戴蒙（Jamie Dimon）接受《華爾街日報》採訪時表示，遠端辦公不利於產生想法與爭取客戶。尤其讓每個人做「他們想做的事」並不是一個好的選項，這樣做效率低下，還常常聯絡不到員工。

戴蒙強調，面對面的談話，能激發更多想法。有時候與客戶喝一杯酒，就是摩根大通能獲得一筆生意的原因，「我必須看到我旗下的銀行家在行動。」

「你可以在Zoom視訊會議上談成一筆生意，但你可以建立企業文化嗎？」共享辦公室提供商Huckletree執行長賀席曼（GabrielaHersham）接受《金融時報》採訪時表示。

賀席曼強調，採取遠距或混合辦公模式，的確可節省辦公室營運成本，但千萬不能視為提升生產力和競爭力的靈丹妙藥，因為，「到辦公室上班，與你的團隊面對面一起工作，事關企業文化的建立。」

一場疫情，的確帶來對工作方式全新的思維。但是，究竟適不適合遠距或混合辦公模式，辦公室與遠距工作間如何拿捏平衡，全球企業都還在實驗，結果如何，沒有標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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